“嘀嗒……”
“嘀嗒……”
“嘀嗒……!”
冰凉的液体一滴一滴的滴到云邈的额头上,水珠慢慢划过他的脸庞,此刻云邈才缓缓转醒,揉了揉阵痛的脑袋,便开始观察自己身处何地。
此刻的他躺着在一片海滩上,涨潮的海水像抚慰啼哭的婴儿一般有节奏的拍打着他的身体。
云邈站起来,环顾四周后,却发现这里是一座完全陌生的荒岛。
蔚蓝的天空上不停的有海鸥在飞翔,清脆的啼鸣像是呼唤着什么,微腥的海风伴随海浪击打礁石的声音传到云邈的脑海中……
“我昏迷了多久…”
不知道时间已经过去了多久,甚至今天是哪一天都不知道了,昏迷前是傍晚,现在却是像中午。
可这海天一色,梦幻的不像是现实,是在幻境里一样……
不远处有个约7。8岁大的男孩走向了他。
那男孩蓬头垢面的,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满脸的污渍和过长的头发让云邈看不出来他的长相,只是能隐隐约约看到他背后无法被遮住的伤疤。
似乎在哪里看到过……
直到那男孩直直的穿过了云邈的身体,便验证了他的猜想。
“这个幻境是像之前一样,想告诉我些什么嘛?”
云邈呆呆的站在那男孩的旁边,看着男孩捕鱼,赶海,从烈日当空的中午直到太阳落山,看了看袋子已经装满了鱼获,才敢回家。
男孩吃力地拖着装满鱼虾的袋子,一瘸一拐的回到了家。
一进门,便有一个酒瓶砸了过来,男孩习以为常的侧身躲过。
一个中年男人醉醺醺的声音传来,“小杂种,这么晚才回来,干什么去了?”
那是一个秃顶有着啤酒肚的男人,脸上红红的皮肤也显示着他醉的不轻。
男孩沉默着将袋子拖到了男人的面前。
“就这么点东西,用干这么久吗?就这几个烂鱼臭虾,能卖几个钱,就连我的酒钱都付不起,算了,自己滚进去,别让我动手。”
一阵婴儿的啼哭从房间里传来。
男人不耐烦的用力的拍打了桌子,呵斥道:“烦死了,你,快把你妹妹哄好,再让我听见哭一声,你们两个都别想好过!”
男孩随意的用桌上的抹布擦了擦手,边走进了房间,抱起了还在襁褓中的婴儿,轻柔的拍打便让婴儿不再啼哭。
那男人还在不停的叽叽咕咕咒骂到:“都是贱货,他妈的,那贱女人当时说是我的孩子,结果只不过是找我接盘的,结婚后我至少以为小的能是我的孩子,结果还不是……呵呵。”
说完,那男人又猛灌了一口酒,“那个婊子现在又不知道跑去哪里了,钱我赚,家我养,我一个人把你们两个拉扯大容易吗?要是再没钱,就把你们全部都卖出去!”
男人继续咒骂道,慢慢的,也许是酒精发挥作用了,他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男孩痴痴地看着在他怀里的婴儿,轻柔的摸了摸她的脸,随后手渐渐的圈住了婴儿的脖子。
男孩看着自己怀里,已经不会再发出声音的婴儿,满意的笑了。
这个世道不允许他们存活,既然如此,为什么又要出生呢?又有人询问过他们是否愿意吗?
明明是否愿意出生,都不是他们能选择的事。
随后他放下了婴儿,转身走到了门口,拿起了鱼叉,毫不留情的叉向昏睡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