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糊涂啊。周人并非善类,不得不防,怎可因些许小利而轻信?”
闻言,姜安民骤然拔刀。“竖子,你安敢欺吾?
周梁联合对敌,你却一再挑拨离间,到底意欲何为?若是因你所言,双方必然互生猜忌,到那时,岳州危矣,大梁危矣。
来人!”
“王爷!”几名侍卫拔刀上前。
“将荀修押入大牢。”
“诺!”
“王爷,王爷,周人不可轻信,徐平恐另有图谋啊王爷!王爷……”随着声音越来越小,荀修的身影也越来越远。
待人走后,姜安民将刀归入刀鞘。荀修所言他当真不知吗?不,他非但认同,还非常肯定。李呈的家眷都在岳州,析津尚未失守,他不可能现在就与敌暗通,若是苏北石赢了,族谱升天。若是苏北石败了,他一样得族谱升天。
即便知道又能如何呢?难道去找徐平对质吗?别闹了,两人一旦撕破脸,对方随时可以退出岳州。到那时,岳州离沦陷也就不远了。
这是七寸被人所拿……
又几日过去,苏北石的攻势愈发频繁。
抛开战损不谈,城内的守军开始有些士气低落。连月来的强攻,不光守城兵卒身心俱疲,城门也有三次告破。若非析津的翁城坚险,此城早已陷落。
守到入冬?怕是有点不现实啊。念及此处,姜安民整夜难以入睡。
与此同时,雍城郡府。
“报!”一道声音传开,龙骁营的探马飞速朝着衙堂而来。
见到来人,李正我微微颔首。“可是析津的消息?”
“回军师,苏北石的攻势比上月还要更甚,析津城恐怕很难撑到入冬。”
看来,南安的新粮未至,苏北石军中的存粮已经所剩无多。“传令,再加派二百哨骑,密切关注析津战局。”言罢,他快步朝向内堂走去。
片刻之后,李正我推门而入。“主公。”
合上古卷,徐平站起身来。“先生前来可是有要事?”
“主公且看图。”李正我当即掏出怀中舆图。“自打苏北石攻城以来,时间过去一月有余。据探马来报,此獠非但没有加以休整,反而今日的攻势愈盛。
依在下看,征西军营中粮草定然所剩无几,或可以此为机,帮姜安民拖延时日。”
闻言,徐平仔细看着舆图,几息之后方才指着图上的苏北石大营回道:“若要以此为计,无非其二,或可截其新粮,但是难度过大。或可夜袭敌营,纵火燃之。”
李正我微微颔首。“主公,我军游骑于甘粮道穿行月余,已延缓不少时日。若要彻底截断,当派重兵围绞,苏北石也定然会察觉。
或可派几名身手矫健之士夜探敌营,待我军探得其囤粮所在,再焚火燃之。”
“可行,先派几人前去探查,我这就将英月娥从飞云关召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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