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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张启圣入殿,司徒文却是缓缓退至一旁。“多日不见,大司命倒是康健。”
“司徒老贼,看你这模样,怎么,遇到难事了?要不要老夫给你算一卦?”张启圣掸了掸衣袍,随意的找了张椅子坐下。“老臣年迈,站不得,陛下不会介意吧?”
“无妨,何事入宫?”隆圣帝眼角止不住的颤动,这老东西简直猖狂至极。
“两件事。”张启圣打了个哈欠,笑着露出一口老黄牙。“这其一嘛,老臣新收一徒儿,名唤裴擒虎。
今儿个天气好,我那徒儿在春香阁作诗,却被七王府的亲卫无故打伤,敢问陛下是否该给老臣一个说法?”
听闻此言,纪隆圣勃然大怒,正当他欲开口之际,张启圣却是摆了摆手。“这倒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我那徒儿皮糙肉厚,也没伤着哪里。
这其二嘛,陛下,老臣夜观星象,紫微垣中帝星光芒晦暗,四周星宿摇曳不定,似有不祥之兆。贪狼星更是异常耀眼且闪烁不定,亦有泛滥之势。天市垣中,一些原本暗淡的星宿竟也隐隐发出奇异之色,此乃肉欲横流之象。
陛下,此等星象变化,预示我大周淫祸四起,秽乱京都。
如今,宫廷之中,老臣听闻有不轨之人暗行淫乱之事,扰后宫秩序。民间亦是风气不正,烟花之地人满为患,青楼妓院混乱不堪。
皇帝,如今的大周,富商巨贾、达官贵人沉迷于声色犬马,忘却礼义廉耻。如此下去,势必道德沦丧,人心涣散,我朝怕是危矣。”
“……”隆圣帝愣在原地,许久之后方才回过神来。这个老不死的,开口天道,闭口星象,简直荒唐。大周立朝数百年,神京何时不是如此?
思虑许久,隆圣帝沉声说道:“张启圣,你纵容家徒擅杀府兵,如今还在此大放厥词?你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久了?
倒打一耙,信口雌黄?”话音刚落,他便抬脚将桌案踢翻。“你若是知趣,现在便回府。
否则,休怪朕不念旧情!”
听闻此言,张启圣满不在意的抠了抠耳根。这个傻狗,星象是真有巨变啊。如此看来,今日这底是摸透了。对于司徒府的态度,纪隆圣已经不再退步。
张启圣缓缓起身,抬头望向窗外。“老臣已立三朝,皇帝忘了吗?”言罢,他从怀裆里掏出一枚金令。“世祖文帝所赐,大周帝师,国之柱石。上断天意,下辅朝野。
怎么,皇帝不认?”
见此金令,隆圣帝神色骤变。这都过去多少年了,早把这玩意给忘了。
见其神色有变,张启圣继续笑道:“便是先帝在位之际,对摘星司也颇为倚重。皇帝是打算废除摘星司不成?”话到此处,张启圣挺直了佝偻的腰杆,体内也有真气随之流转。“摘星司乃圣祖爷与开国帝师道宁真人同创,志在为大周社稷谋福,为大周百姓谋福。
祖师爷虽驾鹤西去,咱们这些个徒子徒孙也是殚精竭虑。皇帝,最好想清楚了在说话。”
此话说完,司徒文脸色骤变。张启圣抽什么疯?这是完全不给皇帝台阶了。他想大周完犊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