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炀问颜鹤径他们在聊什么,非常开心的样子。颜鹤径深深看了宗炀一眼,手指贴在宗炀的下巴上,慢慢绕了一圈,像在逗一只猫。
“你想知道?”
“不想知道。”
“可我偏要告诉你,”颜鹤径浅浅地弯着嘴角,“我们在说你最爱——心口不一。”
第35章犯笨
雪山有一块滑雪场,颜鹤径早已憧憬滑雪很久,跃跃欲试将护具穿戴整齐,上了板,才发觉滑雪比他想象中难一些,他的平衡感不太强,看着白茫茫的坡还有点犯怵。
他们雇了一个滑雪教练,教练耐心不太足,有些毛躁,颜鹤径听了一遍简单讲解,仍云里雾里,只敢在小范围磨蹭漫步。
他正在这儿刻苦学习,就见一人影从他身边飞速滑下去,姿势游刃有余,卷起一阵风,像比教练还滑得好。十多秒后,颜鹤径才反应过来那是宗炀。
待宗炀从坡下返回,颜鹤径还在龟速移动,宗炀到他身边了,便讷讷问道:“你以前滑过?”
宗炀的脸几乎全被护目镜遮住了,只留出小部分的下巴,颜鹤径听他声音冷静:“没有,刚学会。”
他大概是真的谦虚,不过颜鹤径觉得他的语气中多少有点自矜,颜鹤径的胜负欲来势汹汹,正准备越级挑战,被宗炀一句话阻拦下来。
宗炀问他:“需不需要我教你?”
起初颜鹤径有点心动,转念想一个新手教他会折损颜面,义正言辞拒绝:“我可花钱请了教练的。”
宗炀扭头看了看在教练身旁比颜鹤径还笨拙的孔泉等人,说:“他没我教的好。”
“说得好像你教过人一样。”
“颜老师很聪明,应该能很快学会吧。”
“你这是在讽刺我。”颜鹤径低声说,也不知道宗炀是否能听见。
但颜鹤径的心里升起复杂的情感,像许多种深浅不一的情绪同时涌进体内,难以分清是欢愉还是悲伤,唯一清晰的只有酸楚。
宗炀上一次和他这样轻松说话是什么时候?颜鹤径已难以回忆起细枝末节,可心中有好多段不同的文字,小小的黑墨组成连续完整的片段,颜鹤径以一个作家的灵敏程度,创建了一本放在心上的书,上面写满了与宗炀有关的事情,他的浅色眼珠,他的少言寡语,他偶尔的强势和拥抱。
宗炀是个好老师,成功教会了颜鹤径熟练滑雪,离开滑雪场时,颜鹤径已经滑得很轻松自如。
孔泉和颜鹤径吐槽那位教练脾气古怪,早知宗炀如此有滑雪天赋,何必花大价钱请教练。
宗炀直接明了地说:“我只教聪明人。”
孔泉义愤填膺:“我不是聪明人?”
“这可不是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