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惋惜地蹲在地上,古灵精怪地笑着,“警察叔叔,原来你这么关心我啊。”
这下反倒是沈尧山有些不好意思了。
岑倩把花捧出来,对着他指手画脚,“把打包盒拿来。”
她把所有的泥土捧进了餐盒里,小心翼翼地按着,末了发自内心地感叹着,“以后这就是你的容身之处啦,要开出漂亮的花来,这样才能讨人喜欢啊。”
沈尧山抱着手臂倚在门边上,故意挖苦她,“原来你喜欢花啊,我还以为你只喜欢名牌手表,名牌包包呢。”
岑倩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笑得狡黠。
“我喜欢的东西有很多,我喜欢花,喜欢名牌手表,喜欢名牌包包……”她掰着手指头一一数着,“也喜欢你啊,警察叔叔!”
岑倩的大胆表白不是第一次了。
起初沈尧山是抗拒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
越来越适应这样的表白了。
等到她起身的时候,沈尧山忽然注意到她脖子后面的青紫痕迹。
旗袍的衣领很高,起初很好地遮掩住了这些痕迹,但是当她蹲下来的时候,还是被他发现了端倪。
“你脖子上是怎么回事?”
沈尧山是个粗人,也不顾人家的意愿,上去就解她的盘扣。
“谁做的?谁掐的你!”
岑倩的眼神有些慌乱了。
她匆匆把盘扣系上,掩饰了一番。
“我下午还要上班,先走了,没人掐我,你别乱想,照顾好小渝,我走了啊。”
“不许去!你还能有什么事!”
沈尧山抓着她的手臂,“上什么班?在那种地方上班,你这是作贱你自己!”
变化来得太快。
就像是外面,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现在忽然狂风大作,山雨欲来。
岑倩一巴掌甩在他脸上的时候,连手都在颤抖。
她气鼓鼓地瞪着他,眼含热泪,却终究一句话也没能说出口,只是甩门离开。
沈尧山气急了,对着地上的打包盒就是一脚。
刚被掩埋好的花歪歪斜斜地挂在那里,很多枝叶都被折断了。
阳台上散了一地的泥。
……
……
宋连蝉这辈子都被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去警察局里捞警察!
以至于他在电话里在再三确认,是沈尧山吗?
进了派出所,里头可真是热闹了。
椅子上清一色地坐着五六个小青年,全都被打得鼻青脸肿的。
最严重的那个哭唧唧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牙齿,当着警察的面边哭边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