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低声音,“我觉得是……”
她顿了一下,仿佛连自己也无法接受那三个字。
“鬼附身。”
她抽泣了一下,“我先生很久以前就去世了,是我一个人女儿拉扯到大,其实我从来都不相信这种事情,但是……”
她用纸巾堵住眼泪,“我从没见过我女儿这个样子,她是我唯一的希望啊。”
宋连蝉静静地等待她平复情绪。
说来讽刺,她总是找不到合适的话和技巧安慰人,所以时常被误认为冷漠。
女人哭了一会儿,双手有些颤抖地抚平翘起的存折,“钱不够的话,我可以去借。而且……”她抹了一把眼泪,“我身体很好的,可以打三份工……”
她以为她的沉默是嫌弃钱少。
她甚至想过要不要卑微地跪下求人。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只要能救女儿,她都愿意付出。
宋连蝉有些无奈地合上存折。
双手递回去,“原本想要等您冷静一下再说的,但是现在看来,您无法冷静下来。”
女人还在继续哭泣,紧接着,她却听到她说,“这份存折您先拿回去,我不收您的钱。”
心软是常态,毕竟存折封面上还写着几个字:笑笑的学费。
女人有些意外。
她感激不已地握紧了宋连蝉的手,久久不能平息。
下面就是一些例行问答。
“笑笑在患上飞蛾症之前,有没有跟什么奇怪的人接触?或者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过?”
女人有些局促地坐在沙发上,双手抓住包,“我不知道……”
她有些后悔,“我们母女两的生活比较结局,再加上我给笑笑报了一个好学校,学费比较高,所以我一天打三份工……”
她说到这里,思索了一下,“如果非要说什么奇怪的事情……大概就是笑笑的成绩了。其实以前笑笑的成绩并不好,在班级里处于中下游的位置,但是最近连老师也会突然夸奖,说她的成绩好像是一下子上去的,每次考试都是全班第一。”
“老师还特地问我,是不是给笑笑报了什么补习班。”
“我说没有报补习班,就只是在长假里参加了一个读书会。”
“什么读书会?”
“我也不记得了,就是类似于夏令营那种,提供住宿,笑笑说,大家就在那里看书,氛围很好。”
宋连蝉在笔记本记了下来,继续问,“那笑笑得了飞蛾症后,除了晚上追光梦游,还有什么症状吗?”
女人摇了摇头,“我平时工作忙,回家倒头就睡,如果不是这次笑笑被拍到电视里,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我们家小区楼上的奶奶说是鬼附身,让我赶紧找高人驱除恶鬼。”
宋连蝉合上笔记本,表情有些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