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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晚饭,裴先生送她回家。
初春的夜晚有些凉意,棠棠捧了个烤红薯,边吃边坐在门槛上等她。
她下车,看到裴先生送来的奶油蛋糕就放在一边,动都没动。
棠棠爱吃甜食,不知道为什么今日这样矜持,放着精致蛋糕不吃,宁愿吃烤红薯。
裴先生为她打开车门后,从身上脱下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
“天凉,早点进屋。我让人在长街买了套房,离你学校很近,不用收拾行李,什么都有,你和棠棠明天就可以搬过去。”
她没用心听,只觉得棠棠不开心。
敷衍了一声。
司机载着裴先生离开。
棠棠放下烤红薯,拉拉她的衣角。
“阿姐?真的要搬走吗?我不喜欢那个人。”
她帮棠棠整理了一下衣领,“为什么不喜欢他?棠棠,他能给我们更好的生活。”
“可是就是他的司机,撞死了隔壁哥哥啊。那天我亲眼看到。”
只一句话,将她封入冰山。
她被吓到了,在这个当口,强行逼自己冷静。
可寒意还是止不住地漫上来。
“棠棠,兴许是你看错了。”
棠棠有些生气,“阿姐,我没看错。人就倒在门口,那个司机撞了人,还很嚣张。”
“阿姨抱着哥哥,拦着车子不让他们走,那个司机很凶,威胁说警署里大半都是他们的人,后来坐在后面的人摇下车窗,丢了几沓钱。”
汽车继续向前开,车轮滚动,扬起一地钞票。
“我看清了那个人,也看清了他的表,一模一样,总不会两样一起记错。”
……
……
一夜无眠。
隔天她去找裴先生说明,不愿意搬家。
佣人说裴先生一会儿回来,让她进书房等。
她站在窗前,想起裴先生替她穿耳洞,也是这样一个温暖的下午。
她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摘下裴先生送的珍珠耳环,放在桌上。
瞥见桌上有个首饰盒。
她不是个喜欢窥探别人隐私的人。
可那天就是鬼使神差般地生出好奇心。
首饰盒里面,是一对血淋淋的耳朵,耳垂的位置穿进两只沾了血的珍珠耳环。
那是被表姐强占的珍珠耳环……
所以那时……表姐的……耳朵?
她被吓到后退几步,栽倒在地上,后背靠上一双裤腿。
裴先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