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那个地方不是钱的问题!”风彬想了各种为萧二雄治疗腿伤的方案,唯独这种方案,让他深感无能为力。
闫北原一出手,专案组便迅速行动起来,第一时间便控制了林望云。
一开始,林望云百般抵赖,拒不承认是他指使方通达放火烧宏图KtV大楼,甚至反诬宋世强——此时他甚至没忘拉上风彬——使用了特殊手段逼迫方通达诬陷自己。
闫北原笑了笑,“林望云,如果我们没有掌握足够的证据,不会把你请到这儿来。我们的政策从来都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要想清楚,顽抗到底意味着什么?”
“你们有证据,那就拿出来,直接定我的罪好了!”林望云满不在乎的说道。
“林望云,你跟苗秀做东,在江宁航运酒店宴请段轼、姚武等人,席间你亲口说的话,需要我给你提醒一下吗?”田大彪面无表情的说道,
林望云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你招,还是我给你摆证据?”田大彪说道。
“你有证据我就招。”林望云在赌,赌田大彪手里的证据是姚武或其它人招供后把供出来,他在赌只要自己坚持不认罪,他的后台一定会救他。
“林望云,你最好清醒些。你的后台现在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想着他来救你,希望渺茫。”闫北原微笑着说道,有了风彬给他准备的证据,这案子侦破起来不难。
林望云挪动了一下身体,“我还是想要看看证据。”
闫北原和田大彪对视了一眼,田大彪挥了挥手。助理打开了投影,风彬剪辑的视频清晰的投影在墙上。五分钟很短,在林望云眼中却很长。视频尚未放完,他便瘫倒在椅子上,一个人希望与幻想都破灭后,绝望会让他崩溃。
“林望云,现在招供还是不招?”田大彪问道。
“好,我招!”林望云下定了决心。副厅长段轼立案调查,副省长毛志彬自身难保,现在只有自己能够救自己了。
书记员紧张地盯着林望云,唯恐漏下一个字。
“宋中强在省里调查副省长毛志彬,查出了他的一些违纪问题。因此毛志彬便安排我,从宋中强的弟弟宋世强入手,反查宋中强有没有不法之事。计划开始的时候,我们信心满满,认为宋世强开一个KtV,必然会在宋中强的包庇下,从事一些黄赌毒等来钱快的违法勾当。上面安排朱卫民秘密调查了两个多月,一无所获。龅牙强甚至连企业惯常的避税操作都没有过,更别提他提偷税漏税了。龅牙强真是一个奇葩,完全找不到他的半点违法行为。万不得已之下,我派了冯子玉和方通达到宏图去卧底。事情非常不顺利,冯子玉后来失踪了,杳无音讯。方通达只知道跟我讨价还价,我许给他三百万让他帮我做成两件事情,他答应了。其实我对上面计划安排非常不满意,只有草包外行才会想到如此不堪的馊主意:火烧宏图KtV,引诱宋中强出手。一把火烧过后,宋中强只是打电话给宋世强问候了一下,并没有对江宁警方施压,也没有插手调查,即使后来确定是纵火案,宋中强也没有干涉江宁警方办案。一把火除了死五个人,什么收效也没有。段轼带着专案组浩浩荡荡来了江宁,本不是以查案为目的。后来,被风彬闹了一顿后,段轼和姚武无计可施,上面又催促的急,说形势非常危急,让他们尽快动手。就这样,他们又出了下策,再次火烧宏图KtV大楼。”
“放火都是你安排的?”田大彪问道。
“是。”林望云回答的很干脆,“,方通达要了我五百万。”
田大彪盯着林望云,看的他心底发毛,补充道,“第一次是我主动给他三百万让他去放火,第二次是他主动要了二百万。”
“火烧宏图KtV大楼,谁在幕后安排?”闫北原冷冷问道,“在整件事中,你只是一个执行者。”
林望云看了一眼闫北原,在他愤怒目光的注视下,低下头,仿佛下定决心一般,说道:“毛志彬找了省公安厅长侯健,侯健安排给了段轼,当然,毛志彬亲自给我打过电话,让我在宏图闹出点动静,毛副省长没有安排我放火。”
“侯健会跟你联系?”闫北原反问道。
“他不会直接跟我联系,段轼跟我说过,他做的这些事情,侯健都知情并同意。”
闫北原大脑飞转,牵涉的层级越来越高了。
“你跟毛志彬是怎么扯上关系的?”闫北原问道。
“几年前我跟孙一平打了个赌,他夸海口说一年之内能把醉月楼的总经理芮兰拿下,结果是他赌输了,想赖掉六百万的赌注,就找了毛志彬来调解,毛志彬时任省交通厅长。我跟们俩以前从未见过,当时江宁航运公司刚起步,想找个过硬的靠山,毛志彬自己送上门来,正合我心意。六百万的赌注我分给他五百万,自己留一百万。毛志彬假意调解,实际上是变相帮我要钱,那一局我赢的非常彻底。”
讲到此处,林望云显得非常自豪。
“这算是保护费,毛志彬官做得越大,我交的钱越多,他做了副省长后,每年一千万。宋中强一定是听了宋世强的告密,才开始调查毛志彬的。我记得很清楚,有一次我喝多了酒,把这件事情漏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