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斜瞥了她一眼,说你倒是变化挺大。
这话不是呛她。
高三毕业那会儿,这姑娘毕业聚会也没参加,只是急匆匆塞给他一捧郁金香,似雪洁白,说祝他诸凡顺遂,后来置身再喧嚣热烈的场子,他都兴致缺缺,目光时不时落在那白玉般饱满花瓣。
后来他出国,她也忙,就那么自然而然地断了联系。
时隔多年,还是那张素白娇柔的脸颊,乌润齐背的长发,可她内里的变化却是翻天覆地,月无晕而风,让他措手不及,那种陌生感让他胸口心慌弥漫。
这段时间,多次对上她淡然的目光,他才缓缓而察,他们之间如隔银河,很遥远,不只是时间距离。
这八年他们之间,实在错开太多时光。
这是沈时斜第二次说她变化大了。
姜吟以为他在怪里怪气地呛她,唇角抿出尴尬的笑弧,“……我真没有故意躲你,今天确实是知瑶那边有事。”
沈时斜身子往后一靠,嘴角欣慰一翘,“哦,那你们聊什么了?”
“……”
姜吟纳闷地瞧他一眼。
他扬下颔,“有话就说。”
姜吟清咳一声,“你现在怎么这么八卦了?”
沈时斜闻声抵唇轻笑,肩膀都跟着抖了几下,眼角笑弧柔和他立体深邃的眉眼,见服务生陆续送菜上桌,他抬起两指朝她伸了伸,带笑音地说:“快吃吧。”
她被沈时斜笑得脸颊有些灼窘,动作稍显慌乱地拿起桃木筷子,夹起翠油油的脆菜心,顶着他烧人的目光,鼓着腮慢吞吞地嚼。
沈时斜目光在她微鼓的腮颊顿了下,忽然想,有一点没变,她吃饭还是慢吞吞。
跟当年吃那颗巧克力如出一辙。
陆续而上的精致菜肴,氛围热闹了那么几分。
菜上齐后,船间重归寂静,气氛稍稍尴尬凝结起来。
姜吟捏筷子,夹起一颗饱满剔透的虾球,咬小半口,边嚼边想话题,想打破此刻不自在的气氛。
而他们之间能谈的话题,似乎早就在初见面的尴尬对话里谈过了。
总不能再端着不熟,问一句,你过得好吗。
忽然想起要回国的赵成溪。
“这些年你跟赵成溪一直联系吗?”
沈时斜看出她不自在,也听懂这是没话找话的破冰,却非故意误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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