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我身处何地,我总会有远方,我知道。有远方我就会有想法,就会有希望。
什么都可以离我而去,或是我都可以离开任何曾经属于我的东西,唯独远方它无处不在。无论我是醒着还是欢喜着,痛苦着。
值得庆幸的是,我一直要明白远方有什么,更幸运的是,我明白一旦我到达了某个远方,更多的远方,无数个远方等着我。
不一定要到达的,我也不着急,只要它们远远的诱惑着我,这似乎便够了。
如果随时随地要感激什么的,要来点感恩什么的,那我就感激空气吧,因为没有空气我五分钟就得去见阎王爷,虽然我偷偷的希望见上帝,我怕他怪我平时心里不太记挂他,嘴里也不念叨他。他那大手轻轻一挡,只好望着天堂转身往黑压压的地狱里跳了。
其次感激水,据说没有水我最多可以有七天的呼吸时间。
再次感激能吃能饱的东西吧,据说没吃三十天也得见阎王爷了。
最后就感激阳光,土地,树,草等等吧,没有这些,活着也没多大意义。
实在的说,我经常为意外得到一些钱而激动,但我没有感恩的心情。这倒不是我做作,而是它们都不够多。
它们应该多到能够彻底改变我的一切的程度。那时候,我肯定会见什么感恩什么。见蛤蟆当青蛙,见青蛙当王子,见王子当神仙。
见了神仙求神仙给自己做神仙。
第十章 越来越杂了
“喂,你为什么喜欢发射原子弹啊?”自从认识老简以来,他那口导弹发射井似的嘴巴至少喷出了两百颗原子弹。如果颗颗能爆炸,那粒被人类用来生存和歌颂的太阳一定逊色不少,那枚据说冷得风都被卡在石头缝里的天王星大概误以为出了一颗热情如火的新太阳。
老简故作高深的看着天空,眼睛微闭,象是观察天象适不适合再次发射什么能飞的。
“因为原子弹有最最最最绝的性格!”
我故意疑惑的看着他,这表情比较容易令他充满激情。
果然,他的头发根根争着往天上翘,配合那急剧张合的鼻子,不去表演把头伸进狮子嘴巴的马戏,不去献身老是唾沫横飞的话剧艺术真浪费人才了:
“妈的,原子弹轰隆一下,要什么没有什么,要死就不能活!想想,它还多可爱呢,多少人为它流尽了血汗,费尽了脑汁,图的是什么?图的就是把尽可能多的人毁灭。什么鸟爱情,什么鸟伟大,全都没了。多好啊!多么壮丽的事业啊!”最后,他变成了诗人,呻吟着朝他的前上方抬起了头,有力的把手往前一插,象刺刀。
“那你也得死啊。”调侃他能使我获得短暂的*。我得承认,有时我有这么一点长处。
他哈哈大笑,我肚子里的虫子为这家伙孙悟空似的变化喝彩。
“死也死得绝对,死得痛快,我要你知道,死是通向另外一个世界的最佳方式。另外的世界,多么诱人啊,我恨不得一下子钻进那个世界。可惜啊可惜,那个世界一去不能回头,要是能回头,肯定有谁清楚告诉我们那个世界是什么样的。也许,那个世界已经有人到过了。那就是所谓的天堂,地狱。
“要是那样的话,另一个世界比我们这个世界更会分清好和坏,好人和坏人到那里一下子就分清了,该上天堂的上天堂,该下地狱的下地狱。
“喂,假设我是上帝,我该怎么给人分好坏呢?比如你,你是好人还是坏人呢?”话说得多了,老简就有一种醉态,这时候的他更是惊世骇俗。
“对我好的就是好人,对我不好的就是坏人!”我回答他,这个不用想。眼前的世界混沌得有如烧生柴煮饭浓烟滚滚的厨房,咱就简单些吧:坏人很简单,好人也很简单。
“不对!如果一个杀了十来个好人的家伙跑到你面前给你一颗糖,他就是好人了吗?”
老简,你很可爱。
“我需要那颗糖吗?”我使我的目光象冰一样冷,就是来自西佰利亚的寒风与我的目光相碰也会拐着弯找路。
“那他给你一百块钱。”老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伸到我面前。
“他凭什么给我钱?我凭什么要他的钱?”我几乎要离开老简了,酒喝多了会醉,话讲多了也会醉。
我右手懒懒一挥:“来点别的,带点脑力竞赛的比喻。”
“比如一个贪了很多钱的、搞了很多女人的、经常在电视上正儿八经作报告提高别人素质的官,他安排你一个你非常向往的位置。比如,当个局长,当个市长什么的。那他在你眼里也是好人吗?”
“他为什么要帮我?”
“不为什么,就为他欣赏你。”估计老简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