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妃,你感觉如何?”皇上快步走到床边,关切地问道。
“皇上,臣妾如今这副模样,实在是……”愉妃的声音微弱,带着几分沙哑。
言瑶佳走上前,握住愉妃的手,轻声说道:“妹妹,你好好养病。”
愉妃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多谢皇上,多谢皇贵妃娘娘挂念。臣妾有一事相求,还望皇上恩准。”
“你尽管说,只要是朕能做到的,定不会推辞。”
愉妃深吸一口气,神色变得郑重起来:“臣妾知道自己的生死对两国关系意味着什么。如今乌金国使节还在大周,若是他们得知臣妾中毒昏迷,恐怕会心生疑虑,影响两国之间的和平。所以,臣妾想主动要求再见乌金国使节,以稳定两国关系。”
皇上和言瑶佳对视一眼,眼中均闪过一丝诧异。
皇上眉头紧皱:“愉妃,你如今身体如此虚弱,怎能去见使节?万一出了什么事,朕如何向乌金国交代?”
“皇上,臣妾明白您的担忧。但此事关乎两国的安危,臣妾身为乌金国公主,理应为两国的和平尽一份力。臣妾会尽量撑住,不会让事情失控的。”
“皇上,愉妃妹妹心意已决,或许这也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我们可以多安排些太医和宫女在旁伺候,确保愉妃妹妹的安全。”皇上不想让其余人知道愉妃这事,但捂得如此严密更让人怀疑,言瑶佳觉得不如像愉妃说的,她和乌金国的使节见一次面更好。
皇上沉默片刻:“好吧,朕便依你,可你如今这幅样子如何能遮掩得住?”
愉妃强撑着坐直身子,尽管动作轻微,却仍难掩身体的虚弱,她努力扯出一丝微笑,声音虽轻,却透着坚毅:“皇上放心,这女子化妆的本事,可深奥着呢。”
说着,她看向一旁的丹竹,微微点头示意。
丹竹急忙从一旁的妆奁中取出各色脂粉,又拿起一把小巧的梳子,轻手轻脚地走到愉妃身边。
她先是用梳子仔细地梳理着愉妃略显凌乱的发丝,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随后,蘸取了些许胭脂,小心翼翼地涂抹在愉妃的脸颊和嘴唇上。
在丹竹的精心装扮下,愉妃那原本毫无血色的面容,渐渐有了几分红润,看上去气色好了许多。
言瑶佳看着这一幕,又对身后的季泠吩咐道:“去把本宫上次赏给愉妃的那件织锦宫装取来,再配上那对翡翠耳环,定要让愉妃妹妹以最好的姿态见乌金国使节。”
不多时,宫女便捧着华丽的宫装和首饰匆匆赶来。
宫女们七手八脚地帮愉妃换上衣服,佩戴好首饰。
经过一番装扮,愉妃端坐在榻上,虽然眼神中仍透着疲惫,但整个人的气质却焕然一新,举手投足间尽显乌金国公主的端庄与优雅。
皇上看着眼前的愉妃,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她的疑虑,又有对她深明大义的敬佩。
“愉妃,你一定要多加小心,若是有任何不适,立刻停下,莫要逞强。”
愉妃微微颔首,眼中透着坚定与决然:“皇上放心,臣妾定不会让您失望,也不会让两国的和平毁于一旦。”
皇上命人去通知乌金国使节,愉妃喝下曹太医熬的药,状态又好了一些。
用轿辇将愉妃送到与乌金国使节见面的地方,丹竹和丹岚撑着愉妃稳坐在主位。
乌金国使节踏入,目光在屋内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最终落愉妃身上。
愉妃努力挺直脊背,脸上挂着端庄的微笑,尽管那笑容难掩疲惫,声音却清晰有力:“使节来的倒是很快,坐下说话吧。”
使节开口道:“愉妃娘娘客气了,听闻娘娘染了风寒,我等甚是担忧,不知娘娘如今身体状况如何?”
愉妃轻轻摆了摆手:“不过是些小毛病,不足挂齿。今日请使节前来,是有要事相商。”
她的眼神变得郑重起来:“本宫知道,若是本宫在大周有个三长两短,乌金国定不会善罢甘休。但使节可曾想过,一旦两国开战,将会有多少无辜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使节的脸色微微一变,保持着沉默。
愉妃继续说道:“大周与乌金国多年来互通有无,百姓安居乐业。这份来之不易的和平,是无数将士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本宫背井离乡嫁入大周,也不是为了看两国再动干戈的,所以,本宫希望使节能够考虑清楚。"
使节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愉妃娘娘身为乌金国的公主,身上肩负着我国皇室的荣耀,应该为乌金国死而后已,难道娘娘在大周待了几年就变得就变得如此懦弱怕事?”
“本宫背井离乡,远嫁大周,为的就是两国能永结秦晋之好,让百姓免受战乱之苦。皇室的荣耀,不应建立在血腥的杀戮和百姓的痛苦之上。真正的荣耀,是让国家繁荣昌盛,让人民幸福安康。若因为我的死,让两国陷入战争,那我才是乌金国的罪人,才是辜负了皇室的期许和百姓的信任。”愉妃语调坚定,神色凝重:"本宫的命,不及两国的尊严和百姓的性命,使节还需三思。"
乌金国使节听完愉妃的劝说,不仅没有丝毫动容,反而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愉妃娘娘,您怕是已经忘了自己的身份和使命。上次给您的东西,您没有用在大周皇上身上吧,可见您现在的心早就不坚定了,那您为了自己的母国做些牺牲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