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牧峰掏出证件,云淡风轻地说道,似乎根本没在意梁栋才手上的动作。
“哦,是警备厅的人啊!”
放松警惕的梁栋才刚刚坐直的身体又慢慢弯下去,刹那间变成个重伤患者。
“你过来做什么?你们警备厅的人都这么闲着没事干吗?前面来了一个什么二科的科长,这会又冒出来个一科的,不去抓紧处理问题,我说你们到底想干嘛呢?”
“不是我们想要怎么样,而是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楚牧峰直接拉过来一张椅子坐在病床对面,看着这个假装重伤的梁栋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梁栋才,明说吧,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才肯罢休?”
“你知道我是谁吗?”梁栋才咧嘴一笑。
“当然知道!你是金陵内政部梁千里副部长的独生儿子,刚刚来到北平城一星期,我说的对吧?”楚牧峰随意说道。
“说的非常对,看来你是做了功课。而你既然知道我是谁,清楚我的身份,那么你觉得以着你的身份过来和我谈这事,够资格吗?”
梁栋才丝毫不掩饰眼中的狂傲,清秀的面庞随着这话说出,陡然间变得强势凛冽似刀。
无所遮掩的蔑视。
换做别人或许会有所语塞,或者羞恼,但楚牧峰却像是早就预料到会这样般,翘起二郎腿,神色淡定地说道。
“我的意见就是曹处长的意见!”
“我的态度就是阎厅长的态度!”
“你说,我到底有没有这个资格?”
梁栋才瞳孔不由一紧,再看向楚牧峰时,已经比刚才多出一种认真和严肃。
眼前这个家伙竟然能代表阎泽的态度?这种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他既然敢说就肯定是能做到。
但问题是,楚牧峰凭什么代表?他真有这种资格吗?
“呵呵,楚科长是吧,你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你说你能代表阎厅长就能代表了?你要是不能代表的话,我和你说半天话不是浪费口舌吗?”
“那,我还是那句话,想要解决这事简单,把那个打人凶手交出来,让他跪在我面前磕头道歉,再让我打一顿,这事就算了,不然免谈!”梁栋才故意装作不相信,态度强横地说道。
还是这个条件吗?
既然是让楚牧峰处理这事,那么唐远清过来时梁栋才开出来的条件,他自然也清楚。
让徐强东给你下跪道歉,还让你打一顿。
可能吗?
徐强东是谁?那堂堂警备厅的一名科长,要是说就这样给你跪下,那丢的可不止是他的尊严,还有警备厅的尊严也变得一文不值。
所以这个条件恕难从命。
“你还是说点靠谱的吧,就算徐强东答应,警备厅也不会答应。”楚牧峰直接摇头当场否决。
“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楚科长,你从哪来的还是打哪回去吧!”梁栋才摇头晃脑地说道。
“梁栋才,你知道徐强东是谁吗?”楚牧峰不急不躁地缓缓说道。
“我管他是谁呢,反正就是他当街行凶,打了老子。”梁栋才抬起下巴道。
“你还必须得管。”
楚牧峰眼神深邃的像是一汪深潭,说出来的话一针见血,直白的让梁栋才是神情动容。
“你和徐强东到底为什么会动手,原因我想你自个儿最清楚。到底谁对是错,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一件小事被你捅到金陵去了,你肯定是意有所图。”
“你父亲是内政部的副部长,你被殴打后,我们北平警备厅刑侦处的处长曹云山第一时间就接到了命令,让他亲自过来处理这事!”
“我倒是奇了怪,梁部长亲自打过来的电话,打给的不是阎厅长,也不是其余任何一位副厅长,竟然是给一个处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