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眷席丝毫不乱,三皇子妃被押着离开了大殿。
至于皇帝这边,男人们有的唏嘘,有的不屑,还有的冷眼旁观,像一个看客。
大殿乱了一会儿,皇帝才又开口,道:“五皇子时运不济,断了胳膊,唯有六皇子深得朕意,列位臣工可还有意。”
二皇子和三皇子不敢再说什么,好像认命了。
就在这时,中书令从座位上站起身,道:“陛下,五皇子命苦,只求一个真相,只希望陛下念在父子一场,严惩幕后真凶。”
时隔数月重又提起当时,五皇子恍惚又感受到了来自伤口的剧痛,但其实那里已经愈合了。
他坐在那里看着自己失去的手臂说:“父皇,儿臣只求一个真相,为儿子报仇!”
站在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出列,“陛下已经查明,此事为意外!”
“真是意外吗?”太傅见二皇子没了立为太子的指望,立时便想拉人下水,“猛虎袭击五皇子,惊了圣驾,难道就要这样轻飘飘放过?”
镇北侯紧随其后,他跟这位太傅老大人算是同病相怜,他也揪着这件事不放,道:“陛下避而不谈,是想包庇谁?”
中书令虽然只有五十许,却须发尽白,他脸上带着恶意的笑,道:“自然是包庇陛下最宠爱的儿子。”
他的目光落在了站着的贺珩身上,一直当背景板冷漠面对一切的贺珩被这愤恨的目光看得浑身发毛。
他忍不住“啧”了一声,指着自己问:“这位老先生,你说我谁谁?”
“珩儿,这是中书令宋大人。”贺衍在大殿中的一角提醒道:“休得无礼!”
贺珩指着中书令说:“父亲,你听听他说得这叫什么话?他说我是陛下最宠爱的儿子,说我是害了五皇子殿下的凶手?”
“你别说了。”贺衍压低声音,一副怕家丑外扬的模样。
贺珩转头看向中书令,说:“假如我真的害了五皇子,当然我肯定没做过。那我做这些我能获得什么?”
“当然是陛下的宠爱!”
“你说我是陛下最宠爱的儿子,那为什么我还要获得陛下的宠爱,陛下这么宠爱我为什么不让我当太子?”
“大胆!”此起彼伏的喊声,贺珩却面露笑意。
大殿之内所有人都在喊,除了皇帝。
贺珩对这些呵斥之声充耳不闻,只面向皇帝高声询问,“陛下,我是您儿子吗?您是我父亲吗?”
“荒唐!”皇帝拍桌,把身边的六皇子吓到了。
就在这时,有人掀了大殿的帘子走了进来,他穿着只有皇子才能穿得红色绣着龙蟒纹的衣服。他脸上带着笑,那笑容高深莫测,比皇帝更像一个皇帝。
此人竟是那疯癫的大皇子,此时他出现在这里,还是姗姗来迟必有缘故,再看他目光清明,全身上下干干净净,头顶的金色发冠闪闪烁烁,实在当得起贵不可言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