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瑥道:“如何?你能听得见我心中的话?”
“是啊。”谢九尘开玩笑道,“听得一清二楚。”
“于你而言,富贵是否如流水?”如流水那样,来来往往,都随它而去。
谢九尘想了想,道:“我不知道。平日里除了帮人,我不怎么需要用到银两。”
他们往回走去,今日这一场闲逛,比二人想的时间都要长。
谢九尘反问道:“于赵兄而言,富贵像是什么?”
赵瑥思索片刻:“像火。”
“像火?”
“对。富贵对我来说,是明明知道烫手,但又想牢牢抓住的东西。这样看来,我挺像飞蛾的。”
飞蛾扑火。
谢九尘道:“但是,火也很容易灭掉。”
赵瑥道:“你说得对,我能做的,是努力不让它灭掉。”
“哪怕烧痛了手,也要继续抓住吗?”
“只要我的手还在,我便会抓住。”赵瑥淡淡道,“你是否难以想象?爱钱如命之人,多半会被读书人鄙夷。”
“确实会难以想象。但……”
“但是什么,明烛有话直说吧。”
“但人各有志。以钱财为志向,也是一种志向,只要手段得当,我是不会鄙夷的。”
“何谓手段得当?”
“赚取银两的同时,并不损害他人的利益。”
“你觉得,世上会有这样的商人吗?”
谢九尘道:“我不知道,我只结交了赵兄一个商人。”
赵瑥浮起一点笑容:“书上也没有说吗?”
“书上有的,但不一定是真实的。所以我不知道。”
“你认为,我是那样的商人吗?”
谢九尘犯难道:“仔细想来,其实我并不了解赵兄。”所以他并不能回答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