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老祖所赠与你家的?”林云深挑了挑眉有些惊讶,若是樱氏老祖给的刀,自己拿来削朽木,就如先生说的,当是暴殄天物了。
“倒不是樱府老祖给的。”小李想了想,突然表情肃穆看向林云深:“姑爷,待会一番话我同你说了,你莫要和别人说去。”
林云深歪了歪脑袋,很认真的点头道:“君子守口如瓶以诚换真,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小李得了应允才缓缓说道:“当年樱府老祖的佩剑并非现在的这把青鸾剑,具体剑名已没人知道了。但青鸾剑的来历樱府老人都知道,乃是千年前樱府老祖斩杀凤族祖凤,用凤骨熔炼锻造而成的神兵利器。”
“而我家这把刀,是从凤族祖凤那得的。”
林云深一脸茫然,这说法岂不是和樱府老祖所赠大同小异吗?
“姑爷,并非你所想那样。”小李不轻不重的抽了马匹一鞭子解释道:“当初凤祖被老祖斩杀,弥留之际悄悄传音与我家老祖。”
“说是什么千百年后,我李氏一族子孙会去侍奉涅槃后的凤祖,便将它口中最坚硬的牙齿炼成这把小刀赠给我家先祖。”
林云深恍然,随即又发问道:“那这有什么不可说出去的,这刀又不是偷来抢来的。”
说着,林云深用袖口将刀刃上残留的木屑擦掉,把刀递还给小李。
“嗐,姑爷你不知道其中缘由,反正就是不能同别人说了去,不然我可就不能再伺候你了。”
林云深似懂非懂点头,抬头看渐渐黯淡下去的天色讷讷道:“那就不说出去呗,雪舞苑里叫鹿鸣和江阴的俩丫头,削果子不如你,总是残留果皮在上面,你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府里给我削果子实在。”
“噗哈哈,好,我给姑爷削一辈子的果子,姑爷想吃时我随时随地削了与你。”
林云深满意一笑,忽然想起什么,伸手从袖袋中掏出两颗小巧玲珑的黄木珠子递给小李:“喏,总不能白让你给我削一辈子的果子吧。”
“先生说,这叫礼尚往来,这木头是我在这人世间唯二的东西做的,可不算樱府的赏赐,应该算是我林云深所赠。”林云深笑了笑,不由分说直接将木头珠子塞到小李怀中。
“姑爷,这可使不得。”小李刚要推脱,就被林云深一眼给瞪了回去,只能就此作罢。
于是他将珠子中的一颗拿起,还给林云深道:“君子之交,以此作信。”
“哟呵,没想到我们小李管事,也颇像个读书人,等从帝京回了樱府,泰山大人再让我去书斋
读书写字,我就向他把你讨来去做学伴。”
小李笑而点头应喏,心头暗想,这位不愧是府中下人所说的,青山樱府有史以来最有趣的主子,丝毫没有主子的架子,还能和他们这些下人打成一片,也难怪姑爷不让江阴鹿鸣帮他削果子她俩还为此难过了几天。
两人说说笑笑,转眼走过一里多路,抬头远看炊烟袅袅灯火漫漫,小李口中的镇子已快近前。
及到镇子口,前面白车不进镇反倒猛然勒停车马,林云深不知前方怎么了,连忙同小李下车前去查看。
绕过白车后,便见一个雪人正好立在正中间挡住了车马进镇的路,只大概看出是个人形也不知是男是女,看他身上满是积雪近乎一个雪人,不知在这站了多久。
要不是口鼻有缕缕白气呼出,还以为是个死物。
“这人是谁?”林云深问跟在自己边上的小李,有些莫名其妙,好端端的拦人车架作什么。
“莫不是樱府故交?”
“姑爷别瞎想。”小李似笑非笑看着那个抱剑独立于风雪中的人,又解释道:“这人不过是一条狗罢了。”
林云深眉头皱了皱,人便是人,狗便是狗,如何说这人是条狗嘞?
见自家姑爷额间疑云不解反增,小李方才想起姑爷心性单纯,哪知什么人如狗的事。
等小李再作解释时,前方白车上的云鸟和樱雪舞相继下车。
云鸟自不用说,怒气布满明眸之中,正要开口呵斥,樱雪舞率先喝问:“什么人敢拦樱府的车马?”
林云深也是好奇,他可是被剑伤过的,他也想看看别人如何在雪舞手里吃瘪,便往前凑了凑,但又害怕太上前触了樱雪舞的霉头,只好在她身后一两个身位处悄悄站下。
那雪人半晌不说话,像是死人一般。
想青山府君天下人莫不敬畏尊崇,哪有过这般自报家门还被无视的,削葱玉手摸到腰间剑柄正要拔剑,袖口却被人拽住。
“雪舞,小心。”
她回头看,刚刚还怒气满眸的云鸟此刻脸上已现万分谨慎。
“少年追雨境的你自然是天纵英才,青山府君的名头也是天下共尊,但白龙鱼服,鱼虾可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