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电梯时,江熠低声问她。
若不是声调发哑,他好像是真心来探班。
宁鸢似乎明白他为什么千里迢迢跑过来,她拈着旗袍的裙边,不在意道:“我跟林芝报备过了。”
江熠请她先进电梯,体贴得挑不出错。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才撕破这种错觉。
“他那么平平无奇,你也亲得下去?”
江熠一字一句道。
“最多……算工伤?”
宁鸢依旧保持专业态度,像是在告诉他,合约情侣之间也需要信任。
“没事,我们出戏也很快的。”
她平时穿衣的气质文艺,一旦换上戏妆,冷艳怆然的扮相让她看起来像是在情场如鱼得水的大美人。
旗袍勾勒出她前凸后翘的身体曲线,为了上镜,她的腰只有他的一掌宽,轻易便能握住。
江熠攥了攥拳。
宁鸢看他没说话,暗暗松了口气。
袁译都不会乱吃醋,如果他再问,那堂堂世界冠军就比体育生更不如了。
她进房间要换下戏服洗澡卸妆,知会他一声就走进浴室。
“你喝酒了,门开着。”
江熠挡住浴室门。
她演戏时的情绪迸发很有感染力,以她虚弱的身躯,他怀疑她会在花洒下晕过去。
宁鸢依他。
她洗澡很慢,慢到整间浴室都充满氤氲雾气。
过了很久,她穿好浴袍关掉淋浴,拿纸巾擦拭雾蒙蒙的镜子。
擦着擦着,擦出他的影子。
他一直站在外面看着她,见状,递来新买的洗漱用品。
牙刷全新,挤好的牙膏是美国院线口腔护理品牌,水是斐济矿泉水,条件比酒店提供的好很多,连刷牙都成了美好的体验。
宁鸢心跳微微加速,她背对着他刷牙。
从镜子里偷偷看,江熠稍微蓄了一点胡子,成熟很多,他站在小小的酒店里,天花板都显得逼仄许多,根本容不下他身上那种强大的气场。
一个月没见他,宁鸢发现,自己再冷静没用。
片场里,爱恨情仇她都能用技术派演技应付,见到江熠,她的理论又失灵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演。
“你不是买了香体糖么。”
她将牙刷放好,若有若无地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