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宝衣喘得厉害。
她抬起眼睫,男人的下颌线条漂亮流畅,薄唇紧紧抿成了直线。
她万万没想到萧弈会突然出现,鼻尖一酸,立刻哭了:“二哥哥……我害怕……”
萧弈亲亲她的唇,嗓音低哑而沉稳:“我陪着你。”
他算着日子,猜测南娇娇在这几日就要生产,因此提前赶来,没想到竟然正好撞上。
将小姑娘抱到床上,他转身要走。
南宝衣哭成一团,急忙拽住他的袖角,更咽不能语:“二哥哥别走……”
萧弈握住小姑娘的手,安抚道:“我去找稳婆,娇娇别怕。”
他踏出门槛,却见尉迟呆愣愣地站在院子里。
他沉声:“你请的稳婆呢?”
尉迟回过神。
他想着刚刚萧弈抱走宝衣妹妹的情景,胸腔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轻声道:“已经叫丫鬟去找了,马上就到。你,你闯进尉迟府,就不怕被人发现?”
萧弈神情冷淡:“只要你不说,谁也不会知道。”
尉迟紧了紧双手,没接话。
丫鬟很快领着稳婆匆匆赶来。
萧弈和尉迟跟在稳婆身后,也要进屋。
稳婆看了个新鲜:“你俩谁是她夫婿?”
萧弈和尉迟异口同声:“我!”
萧弈挑眉,寒着脸睨向尉迟。
尉迟轻咳一声,指了指他:“他,他是……我刚刚太激动了……”
稳婆慢条斯理四平八稳的:“都别慌,在院子里安安分分等着。女子分娩,血腥得很,男人看不得。看了,保管你们以后都不想再碰她。”
萧弈平静:“我必须陪着她。”
尉迟连忙点头:“我也必须陪着宝衣妹妹!”
萧弈嫌弃地盯他一眼。
尉迟讪讪,只得指了指萧弈:“那,那还是他陪着比较妥当……”
稳婆冷笑着卷起袖管:“老婆子我接生了多少妇人,也有那情深似海的,非得陪着自家妇人分娩。可惜,还没坚持半刻钟,就呕吐着离开。事后,竟然还嫌弃妇人恶心、不体面。
“下至仆妇,上至贵妇人,老婆子我就没见过生产时体面的,在鬼门关外拼了命为男方生下孩子传宗接代,却还要被嫌弃恶心、不体面,真叫人寒心。所以啊,收起你们深情款款的那一套吧,省的事后后悔!”
她转身进屋。
萧弈毫不犹豫地跟上。
稳婆看他一眼,讥讽地笑了笑,一脸等着看好戏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