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宝衣捧着白玉小碗,很快想清楚了事情的经过。
定是顾崇山回府之后发现她不见了,因此催车出来找她。
她小声:“那日不告而别,并非出于恶意,只是见摄政王整日忙碌无暇顾及我,因此才……我琢磨着也就是回个家而已,倒也不必劳烦摄政王兴师动众亲自相送——”
“南宝衣。”
顾崇山突然打断她的话。
他鲜少直呼她的名字。
南宝衣下意识往软榻深处缩了缩,略有些害怕地抬头看他:“做,做什么呀?”
顾崇山朝她伸出手。
南宝衣连忙躲开。
顾崇山的手顿在半空中,眼底掠过复杂情绪。
他只是……想摸摸她的头而已。
他收回手,压下眼底的情绪,转头望向窗外,淡淡道:“对我而言,你从来就不是麻烦。”
她是他的求之不得。
更是他的两生遗憾。
车厢里气氛诡异。
过了片刻,顾崇山起身走向车外:“你先休息。回大雍的事,我自会帮你。”
……
就在顾崇山的马车星夜兼程回到王廷时,一只白鸽携着来自长安的书信,悄然降落在一座偏僻的山村里。
它发出一声“咕咕”,站在树枝梢头,歪着脑袋俯瞰泥巴小路上的那一群狼狈官兵。
“王爷,前面就是槐村了!那国师给的舆图竟是假的,害的咱们多走了许多冤枉路,他该不会是拿咱们寻开心吧?”
萧随满面灰尘。
他在一个多月前带着部下出发寻找霍听鱼,可一品红给的舆图却是错的,他与那妮子所在的槐村背道而驰,中间问了无数当地路人,才重新折返,终于找到所谓的村庄。
他遥遥看见村口池塘边有个浣衣的女人,拿衣袖擦了下脸,策马往池塘疾驰而去。
他勒住马蹄,问那女人道:“你们村庄,几个月前可有外人来过?”
女人裹着碎花小头巾,背影纤细单薄。
闻言,浣衣的手微微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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