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很想笑,可若是笑了不但是下了玉堂的面子,也就摆明了他们说谎。其实下面的确有机关,虽不算重重,至少也费了不少力气。况且既然答应听他的,那就只能应了他的。于是展昭也将手中的石头递了过去。
那个石头说也奇怪,方才在地下之时仅是火光就能让它大放华彩,现在到了地上,阳光之下它竟然只是淡淡的在表面动着流光。
但尽管如此,那些苗人见了这石头也是连声惊呼。他们并没有急于来接那两样东西,而是一同跪倒在地。
每个人都是以头杵地,磕的声声带响。并在口中念念有词。说的都是些展昭和白玉堂听不懂的话。
展昭看了一眼白玉堂,正见到五爷含笑不语。
白五爷虽也听不懂那些苗人在说什么,可他至少知道他们手中拿的东西对这些苗人来说非常重要,甚至神圣。这就足够了。他故意夸大事实也无非是怕那些苗人觉得要他们做的事太简单。他不能不防备每一个有可能让苗人反悔的机会。
展昭从未这么想过。但他也不会认为玉堂这是小人之心。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是行走江湖的必修。所以即便是这些不实之词,听在展昭的耳朵里,心也是暖的。
待那些苗人的头也磕完了词儿也念完了,首领连忙站起身恭恭敬敬的从展昭的手中接过那块石头。另外那穿翠绿色衣服的长老过来接刀。首领捧过石头没怎么觉得怎样,倒是那个长老差点摔刀。
见来人已经抓住刀身,五爷的手就撤了。但那刀的分量实在太重,就见那长老睁大了眼睛,胳膊连同身子一起向下,整个人都被那刀压的一趔趄。
展昭和白玉堂自然不会笑话那长老,这些苗人根本不会武艺。展昭初拿时未加主意都手向下沉,更何况是一个不懂武功的人。五爷见那长老要摔,连忙单手扶刀,另一只手抬住长老的肩膀。
“谢谢!”那位长老十分感激,但见白玉堂单手就能拿住那把刀,心中顿时崇敬万分。
看的出来那把刀很重,长老和首领们也就没人再接。首领朝白展二人鞠了一躬,然后说道:“此地不是讲话之所,请二位回寨吧!”
再没有过多的废话,展昭二人也不想老是留在这洞口。更何况探地穴虽然轻松无事,可砍那金色的“笼子”也用了不小的力气。下面虽然不至于冷到勾起展昭的疼,却也不是不冷。
回到寨门附近,五爷和展昭愣住了。迎接在寨们附近的是几百名苗人。老幼男女都有,一看就是普通的百姓。他们二人到这寨中虽然只有区区的两日,可每次出房门之时都没见到其他人,这些人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他们怎么可能不愣。
看到族人,首领将手中的石头高高的举起。并说了一句族话。
白展二人听不懂,可那些苗人全能听的懂。等首领说完,那些百姓一起跪倒在地,又是一顿三拜九叩。
五爷既心烦又腻歪,想开口催促他们快些,但他不能开这个口。信仰这种东西是不可亵渎,纵然他不白五爷不信,可也不能坏了别人的规矩。“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东西。”这句话很小声,因为他只是讲给展昭听。
展昭也是一头的雾水,但他却没有玉堂那么不耐烦。“该是他们族里的话。你摸什么呢?”见他不停的摸着那刀身,好象在试探什么东西。
“有纹路。”地下的火光再怎么亮,也不如外面的阳光。更何况那刀也不知是经过了几千年之久,上面有一层锈色。并不是铜铁生出的锈,而是任何一件东西被搁置的久了,都会生出的那种锈。宝刀宝剑被人从地下启出之后,通常都需要再一次开光,如今这把自然也不例外。看不真切,只好用手来摸了。
展昭刚想说话,那些苗人的叩拜已毕,首领回头说道:“二位贵客,请!”
五爷耸肩,展昭也只好收了要说的话。跟着首领向人群分开来的那条路走去。
五爷帮着苗人将那把刀送进了他们的仙祠。
那地方并不太大,只是用石头修建,没有石刻,只有祭台和供阶。
那石头被放到了一坐石像的手中。那石像是半人半蛇,不用问那是女娲无疑。五爷将刀恭敬的放到女娲神像的下方,然后也礼貌的鞠了一躬。倒不是五爷信奉,只是当周遭的人全都虔诚以待的时候,自己被气氛感染也是平常之事。
展昭没有进仙祠,因为若不是白玉堂要替那些苗人拿刀,他也不能被允许进去。
回到那间不大的议事的屋内。首领和长老们让展昭和白玉堂先行落座,而且是上座。
展昭本想推辞,却不料一把就被五爷拉着坐了下来。于是他也只能无奈的安然坐好。
首领道:“辛苦二位。”
五爷笑回:“受人之命我二人自当尽力。更何况这也是我们交换解方的条件,辛苦也是应当。”
再直的人也能听出白玉堂话中的意思,首领显得有些尴尬。
灰衣的长老问道:“那地下可有妖兽?”这是所有苗人最关心的问题。所以每个人的目光都充满了期待和敬畏。
五爷是真的觉得无比好笑,但他的脸上表现出来的却是一种凝重。“诸位所说的可是一条龙?”
听罢五爷的话屋内的人都吸了口冷气。“正是!二位可是见到了?”
五爷点头,“的确见了一条龙。”他没有说假话。所以自然脸不红心也不跳。
“那……那妖龙现在……”依然是那位灰衣的长老在问。
“我们看到的是一条死龙。对吧猫儿?”五爷故意将肯定的结尾递给展昭。他知道这人绝对不会不给自己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