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执清攥紧了拢在袖子里的手。
郭婼冲着人交待了一句,“现如今南梁京都不太平,你最好听我的话。”
沈执清不想让嵇宴听到太多的东西,以至于郭婼的话他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
等人一走,这院子里只剩下他们几个人。
沈执清的视线扫过两个人,拢紧了衣服,转身回屋去。
嵇宴迈步跟着人进了屋。
屋内很冷,烧灼的炭火已经熄灭。
嵇宴的目光落在沈执清苍白的脸上,将手里的盒子递给扶风,“你去把药煎了送来。”
扶风小心翼翼的接过盒子,躬身退了下去。
沈执清的脚步顿在床畔,“你还回来做什么?”
嵇宴将屋内的炭火烧起,他走上前,将密信递到沈执清手里,“这是从宫里传出来的,他让你回去。”
沈执清转过身,将信从嵇宴的手里接过。
他将信展开,扫了一眼里面的内容,眉宇蹙起,“西河玉京斩了来使,两方谈判破裂了。”
嵇宴:“嵇君策召你回京,你怎么想?”
沈执清抬眼看了对方一眼,“你回来,就是为了这个?既然摄政王已有决断,我的决定还重要吗?你何必再来问我?”
嵇宴:“孤没有决断。”
沈执清皱紧了眉头,一时间连到口准备怼人的话都咽了下去。
嵇宴再次道:“我在等你决断。”
“等我决断?”沈执清声音一顿,“依照北穆王如此作为,当是与南梁撕破脸皮,罪同谋反。西河玉京与你相关,你就不怕我下令,发兵西河玉京?”
嵇宴:“随你。”
沈执清抿唇,“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嵇宴回答出声,“从过去回来,你我应该都清楚,这一切的背后,是燕国国师方瑜雪搞的鬼。这段时间我去追查了当年燕太子的下落,得知燕太子就是雍玦。”
“方瑜雪带走了他,并给了人一个假身份,让雍玦蛊惑了嵇君策。”
嵇宴声音一顿再次出声,“西河玉京在此时出事,并不是偶然。”
沈执清:“只要西河玉京与南梁打起来,方瑜雪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这才是他想看到的。”
想到此,沈执清沉默了。
对方花二十年的时间下了一盘大棋,而他们皆是对方棋盘之中的棋子。
扶风将药煎好,递到了嵇宴的手里。
嵇宴用勺子舀了舀,递给对方,“先把这个喝了。”
沈执清盯着对方手中的药,接到手里来,“这是什么?”
嵇宴:“火灵芝。”
沈执清的眼睛瞬间眯起,“火灵芝不是在皇宫,你为什么能拿到?”
站在一旁的扶风实在没忍住,冲着沈执清回答出声,“还不是因为相爷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