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一声吼,他带来的十余人中的大部,立即从分散的状态,一瞬间便以二人为中心,围成了一个圆圈。另有三人,抽刀向人影消失之处奔去。
周二对宁白低声道:“简大人小心,恐是敌人来收尸。”
这群人,一遇警情便立即自动结阵,当真是训练有素,这陆公复带兵的确有一套。
周二看那前出三人,接近山口之处时,道:“咱们后撤。”拉着宁白,向来路退去。围着他们的十来名官兵始终保持队形,跟着移动。
那仨人奔到山口之处时,放慢脚步,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他们左看右盼,慢慢地站在山口处,四处打探。
然而没有任何发现,他们中一人回头,摇摇了手。
周二道:“简大人,此地仍然不可久留。不知道简大人是否查验完毕?”
宁白一脚踢出,是一把北鞣兵所持弯刀,他饶有兴致地捡起来,插入腰索:“这也算是我亲到现场的信物。”
打道回营,宁白在路上用小溪水洗了洗手,那水冰凉。
天已将黑,还没有到大帐,便闻得香气四溢,帐内灯火通明。帐外平地上,几团篝火,炙烤着数只山羊,焦香入鼻,令人口水直流。
周二笑道:“托简大人的福,我们今天要开荤了。”
陆公复一直在帐外等候,见到宁白,上前几步:“简大人平安归来,在下这心就平复了。来来来,给简大人接个风。”
一面说,一面就拥着他进了帐中。
帐内坐着七八位将官,齐齐站起行礼。
桌上摆着酒瓶,几盆早已烤好的牛肉,香气四溢。
陆公复同宁白在上首当中案几上坐了,道:“此地荒凉,小菜难寻,这牛羊肉却是平常之物。来,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宁白心想真是十里不同天啊,这才不到一日的路程,这饮食习惯大是不同。
大伙儿喝了第一杯酒,陆公复从桌上拿起小刀,将牛肉切成数小块,请宁白分食。
宁白吃了一块,果觉肉质鲜嫩,和平常所吃差异巨大,赞道:“好吃好吃,新鲜柔嫩,没想到从京城至此才一日功夫,便能吃得如此好的牛肉,在下也是有口福之人啊。”
陆公复道:“简大人至此,才一日功夫?”
宁白道:“昨夜子时出城,今日午后至,连一日不也到呢?”
“这可得累死几匹马吧?”陆公复道。
“那倒没有,就一匹马。”宁白又拿起一块牛肉,扔在嘴里。
“一匹马?”一个将官在旁边桌上听清,不敢相信。
陆公复道:“京城还有此好马?看来军部打了埋伏。不知道是哪一匹?”
“枣红色的。毛挺好看。”宁白也不知道如何形容,想了半天,也没有啥其他特点了。
陆公复讶然道:“你会不会选了军部最好的马?那马本来是作应急传信急用,上上等良驹。我当初想当坐骑,军部都没有给啊。”
宁白哈哈一笑道:“军部也没有给我啊。军部是给的皇上。要不是皇上这块玉牌,啥马也不会给我的,只会喊我滚一边去。”
“简大人说笑了。凭简大人是简将军之子,要什么东西,军部也是立时奉上。”陆公复举杯:“来,我们再喝一杯。”
这杯喝过,陆公复换了一副面孔,满脸愁容地说:“简大人有好马,不到一日便到营中。你可知我带着这八万兄弟从练兵场至此,足足行了十天之久。预算要到兽人谷,还得再行二十余日,就是不知简将军和简大人的四位哥哥们,能不能撑到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