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定南更是吃惊,张着嘴道:“啊?那你的兵呢?我朝没兵了吧?对了,你调杜再兴将军过来了?可是长途起兵,可不是说调就走的,明天也不能赶到啊?”
宁白道:“没调。”
夏定南无语。夏远山道:“好侄儿,我虽不在军中数年,这行军之事也不该我问。可是行军无儿戏,你这无兵怎么打?”
宁白道:“那也不是全然无兵,我有三百精兵。”
夏定南道:“三百个人去征北鞣?弟弟我不是有心说你,可是这事儿太不靠谱了。哎,你的三百精兵在哪?调宫中守卫?”
宁白道:“还在军部大牢中,不过此时应该都放出来了吧?”
夏定南摇着头,满脸不相信:“太不靠谱了,太不靠谱了。军中关着的三百来人,每日吃不饱穿不暖,人一碰就倒,怎么打?真是离谱到家了。”
沐雪关心地问道:“这真是皇上的意思?”
宁白道:“正是。皇上还任命我为北揉县令,明日上朝便会正式宣旨。我在沛县听黄强他们说,一个县令最多能有十来个帮手。我带三百上任,还是多了啊。”
夏定南狠狠地道:“你这是去送命,你这是去送命!大天真,大天真啊!”
沐雪也道:“简熙,你明儿同你爹在朝中再多商议一下,再回报皇上,这事还需要尽量稳重些好。”
在沐雪面前,宁白收敛很多,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夏浅浅突然道:“我要跟简哥哥一起去。”
她在南烟出现之时,就陷入后悔之中,当初自己就不该草率地离开简熙,不然也不至于让南烟的出现搞得如此被动。
沐雪嗔怪道:“你这小妮子,这事儿本就像儿戏,你还在中间捣乱。且说不一定就发兵,就算是发兵了,你在中间又能干什么?况且我朝向来女不从军。虽然我们不以为然,但防不住兵丁们的想法,造成他们不安,对军心来言不是好事。上次你随了简熙,那也是因为简熙时是文官,并非从军之意。”
夏浅浅道:“别的我不说,但我可是救过简哥哥性命的,他可得承认吧?这次如真如他所说,只三百兵,岂不是更加危险?我更得随在他身边了。别人怕,我就离他远点不就行啦。”
沐雪知道她心思,虽然心疼,倒也不好拦她,若不随她心意,失去简熙怕是她一生的痛苦,也就不再出声阻拦。
南烟也道:“简熙在哪里,我便在哪里。”
宁白心想这两个小美妞儿,一个是真心跟我,一个可是在替主人监视我。这一路上,可是有趣了。
夏定南怔怔道:“瞧你们说的,这出兵之事倒像是真的了。好吧,如真出兵,我尽全力保证粮草用度。”
夏远山喝着酒,喃喃地道:“兵无儿戏,你们态度要端正啊。这事儿可不是过家家说着玩的,北鞣啊,这么强的国家,你去征服他们,还当县令,你是嫌脑壳重是吧?”
这早朝时间说到就要到了,从夏府到宫尚需行半个时辰。宁白端起一杯酒,向沐雪道:“娘,这些年你辛苦了,你安心等我好消息吧。”
沐雪听他说得慎重,知道是劝他不回,眼中泪就涌了出来,却又忍住,端起酒杯道:“你是简将军之子,也是夏家的儿郎,为国出征,那自是当仁不让。为娘甚感欣慰,这些年对你的养育,也算没有愧对简将军之托。这杯酒是为娘敬你凯旋而归!”
二人相视一笑,把酒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