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溪动作一顿,很快又继续拨弄茶中浮沫。
“丞相当真厉害,连我都看不出破绽,他是如何看出的?”
“他说他身边有洛戎族,应该是指摄政王妃。”
李越溪愣住。
她与伶舟樾认识那么久,伶舟樾也从未告诉过她。
黯然片刻,她很快恢复如常。
洛戎族的身份太过特殊,伶舟樾不告诉她,定是有她自己的打算。
“他还说了什么吗?”
尹丞相面色凝滞,摇摇头。
“微臣也看不出他对这事的态度,恐怕他应该猜出是皇上让微臣这么做的。”
李越溪握紧拳头。
此前两人起争执,便是为了是否与两国同时开战。
现在出现这种事,李廷鹤自然乐见其成。
“他没来找过我,即便他猜到,他应该也不确定。”
李越溪说这话,也不确定李廷鹤没来找她,到底是不确定,还是很肯定。
尹丞相点点头,浅啜一口手中的茶,放下茶盏,郑重问道。
“关于下一任丞相的人选,皇上心里可有答案?”
若是许折花没有和李越溪成婚,现在还在盛京,尹丞相自然是更看重他。
可惜这是若是。
李越溪的食指百无聊赖的轻轻在桌上敲了敲,望向窗外湛蓝的天。
“此前摄政王把持朝政,一手遮天,那是因为他手中有兵权。
若是没有兵权,这朝中能有他这么大权利的,为首的自然是丞相一职。”
李越溪轻轻一笑,让气氛轻松些。
“若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不是老师你,我也没那么放心,关于下一任的人选,我思来想去……”
李越溪垂下眼帘,眼中的阴影也遮不住溢出的阴翳。
“觉得这个位置,倒也可有可无。”
尹丞相当即明白李越溪的意思。
与其让所有的权利集中在一个人手上,不如分散而下。
如此官员之间看似多了权利,又因这些权利相互掣肘。
权利反而在无形中回到皇上手中。
“微臣明白。”
她深深看了眼李越溪,眼中满是欣慰和不舍。
“微臣走后,还请皇上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太后。”
“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