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其实还是有些紧张害怕,所以才会这般喋喋不休,所以他开口回答她的问题。
“阴错阳差吧。”
微风吹拂而过,他把视线从她诱人的领口拉回,眯眼看着远方的地乎线道:“我在医院实习时,才发现我其实并不喜欢也不太能习惯医院里的体制,当时刚好遇到我现在的老板受伤住进医院,说他开了一间调查公司,集合各种不同的专业人才,专门调查各种意外事件。他很努力的说服我到他公司工作,那听起来挺有趣的,所以拿到医师执照之后,我就去了。”
“你是到那个公司后,才学会这些事吗?”她缩起膝盖,好奇的触摸脚背上的小蝴蝶结。他绑得很牢,但她活动脚踝时,却不会觉得很紧绷。
“什么事?”他好奇的看她。
“在沙漠里求生。”
他再度笑了起来,“不是,那是我爸教的。他是消防员,很喜欢到处跑,我小时候,他常会带着我一起去爬山露营,那些事情都是他教我的。”
“他也教你拳脚功夫吗?”
“没有。”阿南微微一笑,“不过从小他就送我到附近的空手道馆上课,那让我在放学后有点事做。”
她点点头,在他要把伏特加收起来时,朝他伸出手,“把酒给我。”
虽然有些好奇,他却没有多问,只是把伏特加拿给她。
气温开始降了下来,阿南原以为她是想藉喝点酒保持体温,谁知却见她跪到他面前,拿起刚刚用剩的方块小布,浸湿后,伸手替他擦拭他眉角上的伤口。
他一愣,却没有闪避。
虽然烈酒带来一阵阵的剌痛,但她的动作十分轻柔。
温暖的火光映在她疲倦但专心的脸上,那小小脏脏的脸,还残留着干掉的泪痕,但她却在帮他清理那其实已经不怎么痛的擦伤。
她那不自觉的温柔,教他心头一暖。
怕惊扰到她,他垂下眼,任她的手在他脸上游移,享受被照顾的感觉。
“昨晚,我以为你被他们打昏了。”她开口道。
“我没有。”他勾起嘴角,“有人告诉我,要打人,得先学会挨打,我避开了要害,这些只是皮肉伤而已。”
她沾着酒,替他清理他额上干掉的血块和撕裂伤,轻声再道:“你觉得他们为什么要绑架你?”
她知道她只是附带的,那些人一开始只打算绑架他而已。
她的声音很好听,轻轻的,软软的,可那问题却让他微微一僵。
他沉默着,她瞄了他一眼,他脸上没有表情,却也没有开口。
恬恬猜想虽然他之前否认过,但他的确心里有数,不禁再问:“有没有可能是为了艾玛的死?”
“不可能。”
他回答的很简洁,但她似乎听到他叹了口气。
“不可能?”她挑眉,停下了手中擦拭他嘴角血痕的动作。
“没错。”阿南抬起头,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好半晌才扯着嘴角道:“我想那些人应该和我之前查的另一件案子有关。”
“你挡了别人的路?”
“嗯。”
他应了一声,却似乎不打算再说下去,可恬恬却没办法就这样算了。
“你不觉得我有权利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在追杀我吗?”
“老实说,他们在追的人是我,至于你,关于那些人,你知道的越少,对你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