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有些暗,却足够看清眼前。他的表情很平淡,很平淡很平淡那种。平淡到,我感觉他生气了……
为什么?
“别咬了。”他把我手从嘴里拿出来,垂着眼眸问,“现在就走?”
走你大爷走,你是哪里来的好体力?!男人不是应该比女人累吗?为什么我懒的不想动,他还在那里聒噪不停。
眼皮往下一垂,我没说话。定眼,他胸前一圈带血牙印和几条抓痕落在视线里。
耳根有些发烧,我彻底把眼闭实。
“那就睡……”沉默须臾,又道,“敢睡?不怕又闻多了花香?”
我把手捂在胸前,侧头往他怀里靠靠,闭实眼睛。
动都动了,还说什么怕不怕的?有那闲心纠结那些乱七八糟的,还不如快点休息把体力恢复了,也好离开这里。
迷糊中,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苏青柠,你把我当什么?”
我抬头看他,入目的是他左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抬起手指,按了上去。
刀扎进去时,要有多痛?
“龚叔去哪儿了?为什么一直联系不上?”我轻声问,“他,会不会和陆明在一起?”
按时间来算,龚叔带着我们从鬼村出来时,应该是陆明被司徒老哥和什么曾叔断定已经不在的时候。
回来后没过两天,他就和我说三年之期到了。
当时听他那番话心中难受的厉害,现在回想起来,竟然是道别的味道。
龚叔,是不是去找陆明了?他的本事虽然没释南强,可到底知道的东西比我们多。
例如,他一定知道那个想和陆明合伙的人是谁。而我们,对这一无所知。
我问过柳叶青好次,柳叶青都没说出个所以然了。只道那种大生意上事,一直以来都是陆明在谈,柳叶青接触的不深。
我胡思乱想之时,释南万分肯定的道,“我一定会找到陆明。”
我从嗓子眼里嗯了声,“一定会找到。”
找不到,我一辈子不会心安。找不到,我无法去走以后的路……
没关系,就快找到了。这个地方,肯定会有线索。
这‘肯定’,源于女人的第六七八九感!
感觉有些冷,往他胸前靠靠。还是冷,我伸手去抱他的腰。伸到一半,想到他后腰不能碰,停手了。
释南拉我起来穿衣服。巨土页圾。
有了布料遮体,温度回归体表。再度躺下,我窝在他怀里打了个哈欠,睡了过去。
睡的特别特别沉,醒来时,感觉自己在坐船,身子一晃一晃的。
睁开眼,见蒙蒙晨色中,释南正抱着我往离花海边缘的森林里走。
我深吸一口气,花香充满口腔。用手扇了两下后,我对释南道,“放我下来。”
脚一沾地,腿有些软。原地缓了会儿,和他往森林的方向走。
看着不远的距离,我们走了近一个多小时才到。在森林里缠缠绕绕又走了快小半天的时间,终于找到了昨天扎营的地方。
在靠近时,我从半湿不干的包里把小镜拿出来,擦干净后仔细看了两遍自己裸露在外面的皮肤。
确定能见人,把镜子收起来,长呼出一口气。
释南,从头到尾就在旁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