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告诉释南我没死。
谢宏众又盛了一碗汤放到桌子上,道,“今天,是你死的第三天。安心当一个死人,就别诈尸了。”
我对他磨牙道,“是不是,只有我拜你为师,你才肯让我和释南联系?”
谢宏众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在关门的时候,冷声对我道,“省点力气,别想着耍花招。你得的是传染病,这间屋子,除了我外没有人敢进来……我救你回来担了很大风险,你最好别给我惹事儿。”
“既然有风险,何必救?”我求着他救了?不让别人知道我活着,那我在别人心里不就是死了?
“不知好赖!”谢宏众冷哼一声,“我告诉你,现在的结果,是最好的。总有一天,你会对我感激不尽……你要是非要找死,我现在就成全你!”
又是听不明白的话中话。
知道问他也不会挑明说,我深吸一口气,不再说话。
门轻响一声合上,呼啸风声被挡在了门外。
安静了会儿,我轻声叫常老四。
我依稀记得,在我意识模糊似死没死时听到了常老四的声音。
不会有错,肯定是它,它跟在我身边二十年,声音我是绝对不会听错。
我要把它叫出来,商量一下现在怎么办。谢宏众是摆明了不会放我走了,其实我现在这种情况下也走不了,可我要想个办法告诉释南我没死,让他别担心。
一连叫了很多声常老四都没出来,叫到最后,我恍惚了。难道听到常老四的声音,是幻觉?
没事,没事,幻觉也没关系。
还是渴的厉害,可看着桌子上的水壶我却不敢去动。想了一会酸梅,酸杏,勉强吞咽几口口水后,我意识再一次迷糊。
天一擦黑,我体温再次烧上来。随后,谢宏众又一次在我胳膊上种虫。
我痛的直冒冷汗,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最后,眼前一黑,又痛的晕了过去。
就这样,我白天喝那治标不治本的药,晚上种虫缓结鼠毒扩散,总共过了六天。
第七天,在谢宏众的示意下,我开始下地活动。
躺太久,毒又没清,腿上一点力气也没有。扶着小凳子在屋里小步小步的挪了很久,才敢放开手去走。
谢宏众看了点头,笑道,“行,一条腿从地府里迈出来了,缓缓劲儿,出去见见风。老憋着也不容易好。”
虽然这帮菜不着我待见,可到底是把我从鬼门关里拉了出来。所以我还是诚心诚意和他说了声谢谢。
在屋里待了太久时间,差点让天上的艳阳晃了眼。把手挡在眼前好一会儿,才把视线放出去。
不是帐篷群,而是一个村子一样的地方。人不少,有穿藏袍的,也有穿羽绒服的。
四五个小孩追逐着一只小狗屋前屋后的跑着玩,铜铃般的笑声撒了一地。
在远处,还停着一辆小汽车。
看得出,这个地方和城市间的联系还算紧密。
我往远看了几眼,估摸不出这里离释南师父他们所在那个帐篷群有多远。
风还是有些硬,我站了会儿,哆嗦一个接着一个的打。
谢宏众道,“差不多就回去吧,明天再出来放风。”说着,走远,进了一个藏民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