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要这样!怨愤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威尔试图劝说在场的民众们不要被波米刚才的言论所左右。
然而这次在民众中所起到的效果显然不像刚才他在言语上与波米对攻时那样好了。
“毕竟你没有在几小时之前才发生的事情中失去你的亲人!”
人群中有个三十岁模样的男子用话冲威尔怼道。
威尔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和安抚这个人了,毕竟,他确实还没有这种失去亲人的切身经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能平复这样的痛苦。
这个人名叫托比,是阿伦戴尔本地居民。平时以从事手工业为生。
刚在上午的阿伦戴尔城中心广场爆炸事件中失去了他已有六个月身孕的妻子黛茜,一尸两命。同时他自己也因为这件事而受了轻伤。
当时,前一秒中他还和自己怀孕的妻子在街上有说有笑,谈论着中午要去岳父岳母家吃些什么。然而后一秒钟的那一声巨响过后便天人永隔。
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那一刻时,他的内心世界崩塌了。
当得知此事极有可能是北乌卓人所为之后,他内心里失去至亲的巨大悲痛顿时就变成了无比的愤怒。不仅仅是对行凶者的痛恨,还有对阿伦戴尔高层决定与北乌卓人重新修好的政策的极度不满。
教堂之外来参加市民演讲的阿伦戴尔民众们当中也有不少死难者的亲属们,也包括在凌晨的城堡之战中的阵亡士兵们的家属。
就像刚才在教堂大厅里用话噎住威尔的托比一样,悲伤和愤怒的情绪也开始浸染并充斥他们的内心。
甚至连在教堂内外警戒的一小部分阿伦戴尔士兵们都受到了影响,内心里都开始不由自主地去思考,那个国际贸易商刚刚所言好像真的很有道理。王国高层的决策错误就是导致这两次不幸事件发生的最大根源。
于是,这场市民演讲的现场秩序开始急转直下,一切都在朝着濒临失控的方向发展。现在似乎就差一个可以彻底引爆场内局面导火索了。
台上的马提斯随即意识到了危险,大步上前准备保护已经变得不知所措的安娜离开教堂大厅。
同时在场警戒的阿伦戴尔士兵则按照马提斯事先交待的预案,在礼台边缘组成一道人墙,把安娜和台下的人们隔开。以防止有人趁乱登台袭击女王。
而凯伊则还在尽自己所能,压制着台下部分民众们即将爆发出的情绪。并命令在场的士兵们保持克制,不要伤害到百姓们。
波米看到自己已经成功挑动起场内阿伦戴尔民众们与王室高层的对立,便悄然隐匿到了变得越来越愤怒的人群之中逃走了。
已经在教堂大厅里的人群中看戏多时的汉斯扭头看着那个挑起事端的波米从大门口挤了出去,然后又朝着在门口附近站着的三个人递去一个眼神。
那三个人和汉斯一样,也是混在阿伦戴尔民众当中乔装前来参加这场市民演讲的南埃尔斯人。
他们看到汉斯在看他们之后马上就明白了后者的意图,随即也挤到大门口离开了阿伦戴尔皇家大教堂。
而汉斯,则又转头看向台上虽然已经被阿伦戴尔士兵保护起来,但似乎并不太愿意离开这里的安娜,缓缓地朝后者所在的位置挤了过去……
☆
“你说什么?!你们在来到阿伦戴尔之前受到了南埃尔斯的胁迫?”
正当教堂那边的市民演讲已经进行了一会儿的时候,在阿伦戴尔城堡的大会客厅里,身着正装的克里斯托夫正代表安娜女王,在阿伦戴尔王国外事司大臣奥鲁奎奇的陪同下会见早就在此等候多时的威斯顿公爵。
今天早晨威斯顿公爵在受安娜之邀进入城堡之后,就被安排到大会客厅里暂时休息。并被告知等安娜女王结束手头上的事情之后会马上来与他正式会面。
在此期间,还有阿伦戴尔的御医受命来到大会客厅,进一步检查了威斯顿身上,特别是他右臂上的伤势,并重新给他的伤处换上了药,进行包扎。
由于心中有事,所以威斯顿在到这里之后一直都坐立难安。除了在给他看伤上药和吃午饭的时候他安生了一会儿之外,其余的三个多小时他都一刻不停地在这个偌大的会客厅里来回踱着步子。就像他当年来阿伦戴尔参加艾莎加冕典礼期间,在城堡里面对越来越冷的天气而愁容满面的时候一样。
在克里斯托夫来到大会客厅之前,这位老公爵心里真是有几分后悔,后悔没有在早晨下船面对安娜的时候就把那件很重要的事情直接告诉她。
要知道,这件事情拖得越长,不仅仅是对阿伦戴尔不利,也更会对自己的“回家之路”产生无法预知的消极影响。
终于,他等到了会见的时刻。只不过他等来的并不是安娜女王,而是克里斯托夫,外加一个外事司的外交大臣。
这让威斯顿一开始觉得哪里有些别扭。毕竟自己虽然已经被自己国家内部的宵小之徒暂时夺了权,但怎么说也还算是威士顿公国的一把手。而这场会面也算是正经的外交场合。
据自己了解,克里斯托夫现在虽然是安娜女王的未婚夫,可他还没有被正式授予爵位或是被任命官职,就这样以平民百姓之身来见自己,明显不符合国际上的外交惯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