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再来!小贱货……别再挣扎了……我会……”
突然,趴在破木桌旁酣睡的那个看守将脑袋扭向了她,同时含糊不清地说出了几个词,吓得女孩一个机灵。
不过随即又响起的鼾声和未睁开的眼睛说明着这仅仅是一场虚惊。
女孩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又费劲地解开她脚腕上的绳子。因为长时间血液不流通而麻木的双脚由于快速充血而变得非常胀痛。这让尝试站起来的她又跌倒在一旁的麻包堆里。
好在那些麻包里装的都是一些未脱壳的小麦和大麦,还有越橘的种子,这才没让她弄出更大的动静或是摔伤。
又缓了一会儿之后,女孩再次吃力地站了起来。
她轻轻走向这间房间的门,结果失望地发现那张破木桌正好紧挨门边,将门完全堵住,想要跑出去必须得搬开木桌才行。
不要说现在的她已经将近有二十个小时没吃东西,再加上那些坏蛋们的凌辱与折磨,现在根本无力搬动这样的木桌。更何况那个邪恶的看守还趴在木桌上打盹。
女孩以万分厌恶的表情瞪着那个打盹的看守,他也是伤害她的那群男人当中的一员。
而桌子边缘赫然放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刃上沾着少许干涸血迹的匕首。那正是那群禽兽在侵犯她时,为了满足他们的变态心理,在她的脸颊、胳膊和双腿上划出数道伤口的匕首。
现在她就可以拿起那把匕首为自己报仇,趁对方酒醉,亲手结果掉眼前这个不配称之为人的家伙。
但女孩只是那样用愤怒和怨毒的眼神看着对方迟迟没有动作,似乎是在做着激烈的心理斗争。
最后,女孩非常颤抖地将右手伸向桌子……
她从桌子上的餐盘里拿起了一根啃了一半的鸡腿和一小块面包,一边慢慢后退一边将这些食物塞进嘴里。
她退到角落的那些麻包堆前,查看之前有光透进来的那扇窗户。
窗户并不高,踩在麻包上正好可以够得到。
女孩爬上麻包堆,发现窗扇竟意外地可以打开。她扭头回望那个看守,对方依旧在酣睡。
于是她尽可能动作轻地攀上窗沿,吃力地翻出了窗户。
“咣噔!”
女孩重重地摔在窗外的走廊上,而眼前就是一扇虚掩着门扇的大门,而门外正是一片寒风呼号,冰天雪地的黑夜,看不到一个人影。
似乎是求生欲激发出了她身体的潜力,或者是因为担心刚才弄出了太大的动静而惊醒看守。女孩爬起来就朝着门口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树枝在她脸上又留下新的伤口;灌木荆棘划破她已经残破的衣裙;北风更是如刀一般撕裂着她脸上的划伤,带去阵阵刺痛。
女孩的腰部和下体因为之前受到的伤害,再加上她此刻剧烈的运动,也产生了让常人难以忍受的阵痛。手腕和脚腕上被麻绳捆过的地方也不时传来痛楚之感。
她慌不择路,很快被脚下石头绊倒,然后爬起来继续跑。然后又被绊倒,再爬起来,再跑。她的头发和身上也因此粘上了很多泥土和冰雪,右脚上的鞋子也不知道是在第几次跌倒时被甩掉了。
她不敢停下来分毫。因为身后那群恶狼般的禽兽如果追上来,自己断然无法活命。
不知道奔跑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的她,最终因为体力的严重透支而栽倒在了地上。
这次她稍稍挣扎了一下,没能再爬起来……
此刻女孩的脑袋枕压在她自己的右臂上,侧躺于积雪的地面之上,已经没有了一丝力气。
身上的剧痛逐渐消退,再一次陷入了麻木之中。
“我……还能……活着……回到家里吗?”
望着眼前漆黑寒冷,积满白雪的陌生地域,女孩的思想和眼神渐渐涣散,随即便双眼翻白,失去意识再次晕死了过去。
脸色苍白,伤口凝霜,膝下渗血。在凛冽的北风之下,她的身躯开始逐渐变得僵硬,生命的气息在一点儿一点儿地从她身上流失……
这位女孩名叫艾玛,今年二十四岁。是一位普普通通的阿伦戴尔王国平民女孩。
她的母亲早逝,现在与父亲和哥哥一起在阿伦戴尔王城里生活。
她的父亲和哥哥都在王国的重臣霍顿勋爵的宅邸里做家仆,每月都能按时足额地领到充足的薪水。在完全能够负担起整个家庭每月的开支用度的前提下还能有不少结余。所以,他们家在阿伦戴尔王国里也算得上是一个幸福的小康之家。
但勤劳的艾玛并没有因此放弃劳作。除了也在城里的一家裁缝店里找到了一份缝补衣毯单被的工作之外;还在一家花店里做帮工,也为这个家尽着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