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月光照亮了房内的样子,段父还是醉醺醺地瘫在沙发上,连腰板都直不起来的样子真让段旭洲作呕。
他咬了咬后槽牙,将手中的封条揉成一团,扔在段父面前:“这是怎么回事?”
段父惊醒,看见段旭洲回来,眼里也没有什么欣喜之色:“瞎啊看不出来?抵债了。”
“你拿我们的房子抵债?!”
段旭洲压抑一路的情绪在此刻彻底爆发:“赌赌赌,你就知道赌,你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有没有我这个儿子?你睁眼看看这还像个家吗?!”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跟老子大吼大叫?”
段父下意识地想动手打人,可段旭洲先他一步扼住了他的手腕,把人反压在沙发上。
段旭洲冷眼看着他:“告诉我,欠了多少?”
“……两千五。”
“说实话!”段旭洲手上又加了力度。
段父疼得呲牙咧嘴:“两千五百万……”
“……”
段旭洲抿着唇,松开了摁着段父的手,抬腿迈向自己的房间:“别吵我休息。”
这一夜,段旭洲拿着母亲的照片诉说了很多。
天刚一亮,又去帮父亲偿还了欠下的赌债,赎回房子,末了,还被父亲又敲诈走了一张银行卡。
段旭洲收拾了自己要带到京城去的东西,满脸失望地看着段父:“这些钱就当作是补偿你把我养大,从今往后,我不欠你的了。”
段父根本没有在听,他双手拿着银行卡,眼神中满是贪婪。
他亲吻着银行卡的卡身,打着电话就又出了门:“王哥……诶对对对,你们还缺人啊?好好好,我现在就过来啊!”
段旭洲沉默着拖起自己的行李箱,站在门口,他环视了一圈这个只剩四壁的“家”。
“妈。”段旭洲垂眼摸了摸自己胸前的口袋,“我带您到京城去,以后就住儿子家,再也不受这窝囊气了。”
在那里,他还可以经常见到余依。
连他的这条烂命都是让余依从泥沼里拖出来的,就算是把命再还给她,他也甘之如饴。
四年后,在三十岁那年,段旭洲死在了余依的怀里,死在了他这辈子最爱的女孩怀里。
为了保护她的孩子,和他没有半点关系的孩子。
他终于告诉了她,他爱她。
唯一可惜的是,原本想要穿去她婚礼上的那套定制西装,再也没机会上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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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又是一个冬天,余依和暮寒珏一起去参加拍卖会。
“冷不冷?”暮寒珏把余依的手捧在自己手里,让人给端了杯伯爵红茶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