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重新掩上,狭小的帐帘内只听得见赵嫣小心翼翼的呼吸声。她不确定闻人蔺是否知晓柳白微的真实身份,亦或是知道后会做出什么反应……
然而看不出来,闻人蔺姿态悠闲,面容温和得近乎完美。
他抬了抬被赵嫣压得起了细微褶皱的袖袍,霜白的手指撩开帐帘,将未上完的药膏吧嗒搁在了床头矮柜上。
要走了?
赵嫣忙提醒:“我的手还未解开。”
闻人蔺侧首睨视,忽而一笑:“殿下身边素不缺人,随便唤个兄弟、哥哥前来解开即可,何须劳动本王。”
好嘛,原来在这等着她呢!
赵嫣的确可以唤别人进来解开,然而她素来面子薄,怎肯让流萤他们瞧见自己这副凌乱不堪的模样?
堂堂长风公主,可丢不起这人!
何况若柳白微的身份真惹得闻人蔺不悦,恐怕不会有好果子吃,还是就地解决清楚为妙。
见闻人蔺当真起身要走,赵嫣情急之下双腿一勾,交叉勾在闻人蔺矫健紧实的腰间门,试图阻拦——玉钩带微凉的质感熨帖着赵嫣露出的小腿肌肤,没人比赵嫣更清楚这条腰有多“可怕”。
但她强忍着打没退堂鼓。
闻人蔺诧异,略垂眼帘,视线落在盘在自己腰间门的那双骨肉匀称的小腿上。
垂幔轻动,寝房光线昏昧,反而衬得那两截小腿白得发光似的,透出淡淡月华般的柔光。闻人蔺不禁伸手,轻轻拍了拍腰间门还在不断收紧的小腿。
掌下温软细滑,闻人蔺留恋般顿了须臾,方轻声道:“谁教殿下这般耍赖的,嗯?”
“不要别人解……”
“殿下在说什么?”
闻人蔺假意听不见,赵嫣只得稍稍加大那么一丝音调。
“不想让别人来解。”
她清楚重复了一遍,微抬下颌道,“我说过,肃王永远是我的第一选择。”
闻人蔺背对着坐着没动,似是对这句话不甚满意。高大的身形投下影子,刚好将半仰躺的赵嫣整个儿笼罩其中。
赵嫣委屈起来,这人怎么这么难对付!
手缚在身后半躺的姿势并不好受,她愠恼地握了握发麻的指尖,腰腹一用力,就着双腿勾腰姿势挺身,一口咬在了闻人蔺肩上。
隔着衣料,这一口也就跟猫挠似的轻微。
是以闻人蔺纹丝未动,半晌才抬手抚了抚咬在肩头那颗脑袋,嗤笑道:“也不嫌脏。”
“肃王纵使心中有气,欺负这么久,也该消气了。否则未免太过小气。”
赵嫣恨恨松了牙,额头在闻人蔺背上来了记轻轻的头槌,闷声道:“因为肃王总是不许我查案,我才迫不得已动用他人,现在又闹的哪出?管绑不管松,真是过分。”
闻人蔺险些给她气笑了。
“看来殿下病好透了,又恢复了往日的牙尖嘴利。本王还未找你算账,倒先苛责起本王来。”
“哪敢?可手绑久了真不舒服,指尖都是麻麻的。”
闻人蔺自己动手缚的腰带,焉能不清楚力道?倒也没拆穿她,只一手握住盘在腰间门的小腿,一手攥住身后赵嫣的手臂,使力一转。
赵嫣甚至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整个人便以闻人蔺的腰肢为轴心转了半圈,从他身后转到面前,面对面盘坐在他大腿上。
男人
的腿硬邦邦的,赵嫣眨了眨眼睫,有关“鹤交颈”的描述涌上脑海。
她松了双腿,忙不迭换成跪坐的姿势,刚要起身,就被闻人蔺单掌按住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