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只防爆外骨骼发出警告尖鸣,宪兵长官呼喝着设立缆索和沙包阵地,与武徒们紧张对峙……
吉祥眯着眼睛退到人群后面。
常仑先生,看来你也遇到麻烦了……
一八八四年八月三号,江宁爆发规模空前的游行,由武馆街武人打响第一枪,上千名武徒上街,十八家馆主联合署名递状,揭发逸园狗场非法拘禁和迫害人命的罪行。八发门总门主魏文亭,三江州兵事总馆馆长王子涛,江宁国术协会副会长佟宗棣多次向南直隶总督衙门致电表示不满,要求严惩杀人凶手,找出真凶。
同一天,凤塘矿场矿工,紫精铁厂,化工厂工人,舟船快艇水手等以工作强度高,保障福利不落实,休息时间少为理由宣布成立反迫害斗争委员会,正气学社社长曹如秋任委员会主任,进行定期的8工游行,部分底层水兵和低级巡捕也参与到游行当中,江宁陷入短期的停摆状态。
……
……
“是,我会妥善处理,是。我与龙皮会并无瓜葛,那只是外面的风言风语。”
水兵舰设立的三部电话响个不停,电铃此起彼伏。
吹了半个月海风的常仑双眼发红。
“当然,三天,不,明天,明天我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挂断了电话,他看了一眼在身前等了许久的通讯兵:“许同知怎么说?”
“巡捕房说许大人中了风,现在正在江宁总督医院住院。”
常仑气极反笑:“好好好。这个许明远,他这是落井下石啊,我就知道这帮内政部出身的黑皮和我不是一条心。”
他沉吟片刻:“立刻向江宁周边的州郡水防长官发报,就说兄弟我落难了,让他们尽快从各自营盘中抽调一支百人以上的机动部队,协助江宁宪兵维稳。”
顿了顿,他又说:“二舰和五舰距离陆地最近,船上加起来应该有两千余官弁,签我的手书,所有船员只留五十人,其余人就近登陆,沿铁路进入江宁。先护住提督府和宪兵监狱,敢在这两处重地聚众闹事者,就地枪毙,我随后就到!”
“让宪兵立即抓捕除雄阔海以外的所有龙皮会骨干,立即查封逸园狗场,给我接江宁知府。哦,对了,发一张海捕文书,搜捕吉祥,把狗场那几桩人命官司都推到他身上。”
一名马弁急匆匆跑来:“大人,四太太有口信。”
“四你妈!滚!”
常仑反手一个巴掌抽在马弁脸上,法令纹气得发抖。
马弁捂着脸跑了出去,到了门外舔了舔上牙膛,从嘴里吐出两颗带血的牙齿。他回头望向通讯室,常仑正和电话那头谈笑风生,毫无刚才的暴怒颜色:“对对,你可得拉兄弟一把,国术协会那边只有你的面子才……抓!当然抓!”
马弁脸上怨毒之色一闪而逝,捂着脸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