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书语暗叹一口气,还好这个暴虐乖戾的问题分子没当场要了他的命。
少顷,丞柒微敛眼睑,温吞道:“谨听夫子教诲。”
堂书语实属没料到有生之年能从丞柒嘴里听到这句话,清咳两声道:“殿下不必这般客气。”
待堂书语离开后,御药房那边立刻煎药送到东宫。宫婢确认无毒才端上来给丞柒服用。
各种稀奇古怪的药材混在一起,熬出来的药必然是难以下咽。
丞柒面无表情地一口气喝完整碗汤药,其味道之苦涩使他不住地蹙了蹙眉。
周身无一人为丞柒准备蜜饯压苦,他们理所应当地认为太子不怕苦。
世人将这位太子殿下转的神乎其神,这个在苦难中杀出重围的胜者似乎无坚不摧。
事实上,丞柒很是怕苦却习以为常。他早已习惯了险恶困境,以至于对痛楚麻木不仁,而客京华正是第一个关心他冷否饿否的人。
于丞柒而言,少年是他心如死灰时幸遇的至宝。
战神峰上,石阶落枫叶,晚霞映辉光。柳座门下三弟子一人一把扫帚,不知道又是触犯哪条门戒受罚了。
苏瑜用手肘戳了戳客京华的腰,“小师哥,风诀呢?”
苏瑾一脚踢在他屁股上,故作凶狠地警告道:“你少给小师哥出馊主意。”
“那这岂不是要扫到明年去。”苏瑜苦声抱怨道:“再说了,本来就是小师哥带头逃课的。”
苏瑜不提还好,一提苏瑾就来气了,愤懑道:“要不是你一路上咋咋呼呼的,我们也不会被师父抓个正着。”
双胞胎你一句我一句地争辩,吵得不可开交。
客京华心不在焉地望向别处,忽地目光一凛丢扫帚跑路。
两兄弟见状立刻闭嘴跟上去。
客京华估摸着距离够了,当即出手成功抓住了兔子耳朵。
“兔子?”苏瑜弯下腰打量着这只胖乎乎的白毛兔子,嘻笑道:“小师哥,这兔子好可爱呀。你准备养它吗?”
客京华唇角扬起点使坏的笑,“我准备烤它。”
苏瑜样子显得有点为难:“可是我属兔诶,不太下得去口。”
话虽如此,但要兔子一烤完就属他苏瑜吃的最香。
“香嘞。”苏瑜啃着一个兔腿,连连赞叹道:“小师哥,你真是厨武双全啊。”
苏瑾撕下一块紧致的兔肉,倍感新奇道:“小师哥你为何学做饭啊?”
客京华思索片刻,随即咧开嘴笑道:“想学就学了。”
苏瑜靠过来挨着他坐下,语调贱兮兮的:“我看小师哥八成是为了那个相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