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毒蜘蛛咬了?在哪儿,我看看。”
“那蜘蛛长得很奇特,居然有两张脸。正面是一张微笑的脸,背面却是呲牙咧嘴凶神恶煞的脸。”我顿了顿道,“这种蜘蛛啊,捕捉猎物的时候露出微笑的脸迷惑对方,遇到敌人的时候翻出凶狠的脸震慑猎食者。而且有剧毒,人们称之为,笑面蛛。”
他没说什么,扫了我一眼便离开。
那天到晚上都没喝那碗药。他出乎意料地回来挺早,看到那碗药原封不动地放在那里,端着碗哐的一声扔在我书桌上,“为什么不喝?”
我把书立起来,盯着上面的字不看他,“不想喝。”
“我熬了一早上。”
你以后不熬便是。
他又问,“那你怎样才肯喝?”
我不说话。
他按着鼻梁骨,似在平息怒气,端起碗,“这碗凉了,我重新去熬一碗。”
我都说了不喝你这人是不是听不懂话。
他是愠怒,又能拿我奈何,我就是故意又怎样。
他将新熬的药放在桌上,在椅子上坐下来,“我昨晚在曹府帮大人查案,殓房十几具尸首一一探查过来,一夜未睡。本来可以不用回来,早晨才匆匆回来一趟——为了给你熬那碗药。”
我手一抖,书没拿稳差点掉下来。他把药送到我面前,“喝了。”
我从床上半坐起来,喝完才后知后觉想到,不对啊,仟儿说昨天他陪曹大人郊外出游,又去了青楼。
他对撒谎这件事毫无歉意,反倒觉得理所当然,收了碗看着气鼓鼓的我道,“还有一服。”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撒谎成性,随口就来。我气闷地从床上下来去厨房找他,讨个说法,却见他一手拿着小蒲扇,一手撑着脑袋不住地点头。药煮得沸腾,猛惊醒,去端时不小心烫到,连忙把手指放到耳朵后面,找了两块湿帕子包上端起来。
我又觉得稍有些不是滋味。
他把药放到我面前,“喝了。”
“太烫。”
“你的意思是要我吹凉了喂你?”
“我的意思是放凉了再喝……”
他无奈地道,“那就稍微等一下再喝吧。”
说完他没走,而是就我书桌旁坐下,翻了一下我刚才正在看的那本。我一抬头,发现他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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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了秋,天气就变得不好,气温嗖嗖地往下掉。我又畏寒,此刻捂着冻得没有知觉的耳朵,坐在石阶上拼命跺脚,尽力把身子缩成一团,搓着手心取暖,又一直呵气,还是没有多大成效。心里埋怨,再不回来,我就冻成冰雕了。
我问在我左边戎装盔甲手握佩剑站得笔直的侍卫,“小哥,你是哪里人?今年多大?在这儿干了几年了?”
他不理我,我一拍脑门,上来不先问人家的名字,真没礼貌。
于是转向右边,“你叫什么名字?今年贵庚?娶媳妇了吗?一个月月钱多少……”
得到了跟左边复刻版小哥一模一样的回应。
没劲。
有人在身后唤道,“仟儿。”
我一听,覃翡玉,高兴地站起来跟他招手,“你可算回来了,来来来,饿了吧?我给你煮了宵夜,快来尝尝。”
一看他站着没动,是不相信我会煮东西,还是怕我在食物里下毒?
只好走过去拉他,“你站在外面不冷的啊,覃翡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