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薰嗤之以鼻:“无趣!”
祁宴坐到桌前,倒出一点茶水,沾着水在桌上写了一个字,然后对夏薰说:
“我赌我写的这个字你不认识。”
明知是激将法,夏薰还是上钩了。
他几步走过去:
“你当我没读过书吗?!我——?”
祁宴写了一个“洩”字,问他:
“那你告诉我,这个字是什么意思?”
……夏薰确实不认识,愕然愣住。
祁宴难掩笑容:
“我就知道你不认识。”
夏薰恼羞成怒:
“你和我是什么关系?你知道我些什么??”
祁宴的笑容越来越明显,最后居然笑出了声。
好不容易止住笑,他指着这个字对夏薰道:
“如果你小时候肯花心思好好背书,今天就不会输了,这个字《左传》里有,就出自你抄了五十遍都没背下来的那篇。”
夏薰想起来了。
他十六岁生日的第二天,照旧翻过围墙,去找祁宴。
他脸上受了点伤,两个膝盖也肿了,走路一瘸一拐。
祁宴担心地问:“这是怎么了?”
夏薰憨憨一乐:
“没事!就是摔了一跤!不碍事!”
祁宴让夏薰坐下,找出药油,倒在手心,搓热以后,涂抹在夏薰的膝盖上。
他的膝盖红红紫紫,一片斑驳,看着惨兮兮的。
祁宴手上加了力气,在他最肿的地方用力揉搓,想要把那块淤血揉散。
夏薰吃着祁回剥好的石榴,一动不动让他按。
过了一会儿,祁宴忽然问:
“不疼吗?”
夏薰马上卖惨:“当然疼!可疼了!”
祁宴看着很心疼,又实在好奇,问:
“那我按得这么用力,你怎么一点都不喊痛?”
夏薰眨巴几下眼睛,无辜地说:
“叫唤几声也不会变得不痛啊,而且我习惯了!我经常受伤的,比较能忍疼!”
祁宴的表情渐渐变了,变得有些复杂,夏薰看不懂。
按完两条腿,祁宴收好药油,再次问起:
“你怎么摔的?把自己伤得这么重?”
夏薰为了搪塞过去,往祁宴手里塞了一大把石榴。
“快吃啊!一点都不涩!这可是你买的,再不吃我要吃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