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鹤径醒得最早,陆续叫人起床,但所有人都磨磨蹭蹭叫苦连天,全然忘了昨晚的信誓旦旦。
即便如此拖沓,出门时也才七点。上山要先乘大巴,结果到达售票处时大厅的门还没开。
天未全亮,大厅的铁门关着,周围连一个人也没有,只有零星的早餐店和便利店早早开了门。
孔泉大声地念起车站前的告示牌:“售票时间早上八点到晚上六点。”
颜鹤径只能赔笑:“只用等半个小时了嘛。”
孔泉冷哼:“又冷又困的,先去找家早餐店吃点东西吧。”
颜鹤径表示可以,答应早餐由他请客,算是补偿几人被迫早起的困顿。
宗炀正坐在车站前的长椅上垂着脑袋,帽子遮住他的眼睛。颜鹤径见他不动,走过去拍他肩膀。
“阿炀?”
颜鹤径这才看到宗炀阖上眼睛在睡觉,想收回手时宗炀已经醒了。
宗炀睁眼,聚焦了一会儿视线才看清颜鹤径,很自然地牵住了颜鹤径的手。
“很困?”颜鹤径此刻才真正地愧疚起来,又看到宗炀眼神有些涣散,“要不然我们回去睡觉吧。”
颜鹤径的手像冰块,却在宗炀暖热的手掌之中慢慢融化,引来一阵酥麻。颜鹤径把宗炀的手放进自己的外衣口袋,贴近宗炀,小幅度地拥住了他。
宗炀将帽檐抬高,更好看着颜鹤径,他说不用,也不是非常困。
“昨天我怎么回房间的?”
“我背你上去的。”宗炀回答。
颜鹤径张了张嘴,盯着宗炀的眼睛说:“你一个人背得动我吗?”
“上次背过你一次。”
颜鹤径想起自己醉酒后的窘迫,沉默了片刻,说:“怎么不留在我的房间睡觉?”
这次宗炀不言语了,必定是又被颜鹤径问住,只是不再躲开颜鹤径的眼神,倒是颜鹤径被盯得心潮涌动,觉得宗炀什么话不说也行,他就能自在地看着他。
颜鹤径向后退了几步,把宗炀从长椅上拉起来:“好饿。”
宗炀朝前栽了几步,稳了稳说:“想吃什么?”
“想吃包子蒸饺还有煎蛋!”
也是他们来得早,省去了排队的麻烦,工作人员刚换了衣服出来,车票就买好直接上车了。
他们是最早的一批游客,大巴车上没太多人,开了十多分钟到达目的地,接着就要下车走路。
山上的早晨温度低且风大,颜鹤径一下车就被冻得连表情也做不出,恨不得将整张脸缩进衣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