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前,一辆马车停在不远处。马车旁站着个男人,他在与车里的妻子说话。
“我一会儿就回来,你等我。”贺珩说。
“我等着你。”崔沂婷说。
贺珩转过身,看到了等在一旁的御医。
他脸上带笑,问:“还没请教御医大人贵姓?”
“免贵姓薛。”
“薛御医……方才得罪了。”贺珩拱手为礼。
“救人如救火,方才不算得罪。”薛御医说。
“薛御医医者仁心。”贺珩称赞道。
两个人,一老一少慢吞吞走进了皇宫。他们都要去皇帝的书房,因此一路同行。贺珩问了一些有关医理的问题,老御医回答了一些。到得御书房门前,他俩才齐齐住嘴。
御医先进去将何家老夫人的病情交代了。
皇帝听后,蹙眉道:“这样说来,病得不重。”
“是不重。”御医说:“如果吃对症的药不至于这么久还卧床不起。”
“依你看,何家可有不孝之人。”
“微臣不敢妄言。”
“这么久都没吃到对症的药,阖府上下都是不孝的!”皇帝拍案,“你先退下,我来问问贺侍卫。”
“微臣告退!”
薛御医离开时看了贺珩一眼,贺珩懂那个眼神,他走进去就开始告状,“何若星那个嫡母还不想让御医看,想来是知情的。可能就是她不想老夫人活过来。”
“你嘴里的何若星呢?”
“他们何府最疼我这个兄弟的就是老夫人,您说我兄弟能不想他祖母活着?”贺珩叹息一声,“我要不是碰上了,根本不会跟着他去探病。如果不是看他伤心的厉害,也不会想到请太医。要不是陛下仁慈,愿意赐下太医,我那没有血缘的祖母就要被没心肝的害死了。”
皇帝想笑,他说:“我还没问你呢,你跟你那个朋友是在哪里碰上的?朕不是让你在府里自省吗?这才几天你就想溜出京城?”
贺珩一脸委屈地说:“家里人都怪我连累父亲,实在呆不下去才想溜。”
“……”皇帝无言片刻,“你想出门玩也不用离京。”
“陛下应该晓得,我盖了个园子,好久没去看看,这不就打算看看进度。没料到碰到了何若星回府。”
皇帝又是无言,“你总是有礼!行了,退下吧!你夫人不是还在宫外等着吗?”
“谢陛下体恤。”贺珩笑着行礼,“微臣告退!”
皇帝看着贺珩离开,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他这样嘴角带笑的看着某个人,落在其他人眼中,只觉皇帝的目光是多么慈祥。
夜晚来临,何府的丫鬟们被何若星赶去休息,老夫人病床前只余一个老婆子在旁伺候。这时,何若星抱着被褥走了进来,老婆子见状想将他推出门。
“李婆婆,这是作甚?”何若星抓住老婆子的手说。
“公子是男子,如何能在旁边守着?这里右老奴呢!”
“李婆婆是看着我长大的,如果是我病了,祖母会守在旁边吗?”
李婆婆沉默了,她没在阻止,正好廊下的药罐嗡鸣,她跑去拿药了。何若星收拾好自己的被褥,见李婆婆迟迟不回来,便走了过去,没想到竟看见了贺珩。
“你怎么进来的?”何若星观察四周。
贺珩笑眯眯道:“大门落钥了,我是从……上面下来的。”
见贺珩指着屋顶,何若星哭笑不得,“平时没见你用过武功,这种时候倒想起来用。我真怕你把学了十几年的武功忘干净。”
“那不可能。”贺珩活动活动手脚,说:“就是有点生疏了,都惊动李婆婆了。”
何若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李婆婆一动不动,眼睛眨了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