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接近凌晨三点,在阿伦戴尔城堡中王宫广场上发生的战斗已经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
虽然敌人的人数并没有多少,但由于战斗开始时他们便从里面锁住了城堡的外侧大门,使得闻讯从城堡附近赶来支援的阿伦戴尔士兵都被堵在了石桥之上无法进入。
所以,王宫广场上的战斗竟然出现了胶着的局面。这已经超出了某些人所提前设想的计划,而且现在的具体情况要远比他们的计划要复杂得多。
安娜和凯伊从一层走廊南边尽头的窗户跳出去之后,就被两名士兵保护着去了城墙尽头的西了望塔。
这座了望塔位于阿伦戴尔港南侧的海湾里,正对阿伦峡湾的入海口,与对面的东了望塔隔海相望。虽说这是用于警戒峡湾入海口与港口船只动向的塔楼,但平时多还是用于充当灯塔。
通向两侧了望塔门口的城墙甬路朝向入海口的一侧还各布置有一座小型炮台,有两门十二磅的固定火炮被分别安置在这两座炮台里。但其装饰作用要远远大于它本身的实际作用。不过出于艾莎在任时的强军政策,它们也并不缺少必要的维护和保养。
由于是凌晨,从了望塔向四周望去只能看到黑漆漆的海面,当然还能依稀看到城里街道和石桥上的路灯,还有正在城堡王宫广场上上演的战斗场景。
有点儿焦急的安娜曾几次试图想要强行返回城堡参加战斗,但都被凯伊还有保护她的士兵们给阻拦住了。理由就是女王的安危关系到整个阿伦戴尔王国的安危,她绝不被允许有任何闪失出现。
无论安娜说什么,凯伊他们就是不让安娜离开了望塔,哪怕是背上抗命不遵的罪名。所以安娜只能是在了望塔上来回踱着急步,并不时地通过了望口往城堡王宫广场的方向张望。
之前在王宫一层南侧主走廊里打倒五个朝他和安娜他们奔来的“阿伦戴尔士兵”之后,马提斯便和在王宫内执勤的士兵一起把进入王宫里的所有敌人尽数赶出了王宫前殿,并亲自率队守在了门口,不再让一个敌人再进入到王宫内部。
此时王宫广场上的喊杀声和刀剑碰撞的声音仍旧不绝于耳。借着周围墙上和柱子上的油灯的光亮,可以发现广场的地面上已经躺了不下三四十号人。他们有的已经死去,有的还在因为受伤而呻吟。
而仍在互相纠缠打斗的人们根本就来不及顾及地上躺着的人,因为只要有人稍有分神,恐怕和自己对战的敌人的武器和拳脚也就会让他们“加入”到那些躺在地上的人的行列中,非死即伤。
现在在王宫广场上的整个战团当中,打得最为凶狠的就是那十几个身穿羊皮连体防水毡服的人了。躺在地上的人大部分都是被这群人打倒的。虽然他们身上也大多挂了彩,但依然在凭借各自的意志顽强地战斗着。
被马提斯从王宫前殿里赶出来的那十来个“阿伦戴尔士兵”也着了那群羊皮毡服人的道儿。刚刚从门口处退出来就被后者们手里的弯刀放倒了三个。这让他们不得不腹背受敌,既要应对马提斯等人的追赶,也要处理这群羊皮毡服人的威胁。
当然,这一切都被随后带着几名士兵从王宫大门出来的马提斯看在了眼里,让后者一时间感觉很奇怪。不过久经沙场的他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今天凌晨参与突袭城堡的敌人不只有一股,而且他们之间也有某种嫌隙。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之中绝没有自己的“朋友”!
同样,羊皮毡服人也同样是在“多线作战”,在远处城堡大门口那里同样也有身着阿伦戴尔军服的人在与他们捉对相互厮杀。由于距离比较远,马提斯无法确认那群人是不是皇家卫队的士兵,或者说跟刚才闯进王宫前殿的“阿伦戴尔士兵”一样,也都是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冒充者。
原本一开始城堡的两道大门内侧还有同是穿着阿伦戴尔军队军服的人在相互打斗,但突然杀到广场上的那十几个羊皮毡服人只要看到身穿阿伦戴尔军队军服的人就挥刀便劈。
所以现在场上已经基本演变成了深绿色阿伦戴尔军服与卡其色北乌卓族羊皮毡服之间的战斗。但后者那群人的功夫都很高,而且打起来各个都异常凶狠顽强。使得这场小规模的战斗显现出一些大战的意味。
已经判断出当前大概形势的马提斯用恰当的时机告诉身边的几名士兵,自己这些人只需呈防御之势守住王宫大门就好,不要轻易加入广场上的战团,以免造成更大的损失。
“噗!”
一个刚刚准备掏出燧发枪瞄准马提斯的“阿伦戴尔士兵”被一把弯刀从后面穿了个透心凉,半把刀身正好从他左胸露了出来。
紧接着那个人连人带枪就朝马提斯“扑”了过来。但由于还有段距离,这个人直接就趴倒在了马提斯面前的地面上气绝而亡。
然后马提斯面前就出现了一张狰狞的面孔,王宫大门处的油灯恰好照亮了那人的全貌。
一身羊皮毡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目光所见之处皆被猩红覆盖。同样被血染红的脸上瞪着一双红红的眼睛,不知是因为里面充满血丝还是被血所染。
他的右手握着一把正在往下不断滴血的弯刀。整个人仿佛一个从地狱里出来的恶鬼一般,意欲收割他所看到的每一个生命。
马提斯从对方的眼睛里除了看出满满的杀意之外,还有就是,强烈的仇恨。这个眼神,昨天凌晨在安娜的卧室里,他已经看到过一次了。
这同时也让这位老将军想起了在昨天清晨的时候,他在关押那个北乌卓刺客的牢房里看到的,那两行用血写在地牢墙壁上的诅咒之语……
对方握刀从下往上迅速朝着马提斯的下巴划过去,试图后者的脸一分为二。
这种奇怪的攻击招法如果换作是没有见过此招的旁人,肯定难以及时做出有效的动作应对。但马提斯在北地森林跟北乌卓人打了几十年交道,对这种招式是再熟悉不过了。
只见马提斯持剑的右手迅速调整动作,让剑身呈右下——左上的形态斜置于自己的胸前。
“叮!”
“呲溜!”
一声脆响。对方自下而来的刀锋在马提斯刚刚摆好之前的动作时就碰在了倾斜的剑身之上。由于收力不住,刀顺着剑刃向上滑去。
马提斯趁对方的弯刀被自己的倾斜的剑挡向左侧的当口,也顺势将身体微微向左侧倾斜,抬起右脚踢向对方左腿膝盖侧面。
对面也不含糊,在发现自己的刀锋被对手化解之后便收刀急退,马提斯的战靴擦着对方的膝盖骨蹭了过去。
不过马提斯在踢出刚才那一脚的同时,右手的剑也被换到了左手上,身体顺着刚才那一脚的力道转了一圈。当他再转过来时,左手的剑也横着斩向了对手的前胸。
对面那位避无可避,举刀硬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