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蓉轻轻叹了一口气,目光无奈:“我也想尽快把他的婚事定下来,可这种事草率不得,万一选错了人,以后怕是祸事更多。”
“母亲选人的眼光,我一向放心。”林若萱缓缓放下茶杯,“还有七姐姐的婚事,也要尽快提上日程。宋家和张家,我觉得都不合适。虽说他们家底丰厚,但毕竟是商贾出身,怕是难与我们家真正门当户对。”
孙蓉皱眉思索了一会儿,轻声说道:“你说得有理,我原本也是想再看看其他人家,但有些世家的人未必愿意与我们攀亲,这一点让我有些担忧。”
林若萱眉梢轻挑,眼中笃定:“母亲不用急着下结论,世家门第虽重规矩,但也讲求利益。只要我们有诚意,总能找到合适的人选。七姐姐聪慧端庄,配得上人品家世俱佳的人。”
话锋一转,她的声音透出冷静:“不过,现在最要紧的不是这些,而是先稳住家中的局势。您安排的事,我都很放心。”
孙蓉听着女儿的分析,眉间的不安散了些许,随后叹息着说道:“若萱,家里的事情好处理,可你和若雪的处境才让我担心。给别人做儿媳妇本就不容易,如今家中出了这档子丑事,婆家哪能轻易放过?那些话听着就让人心寒。”
林若萱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母亲不用为我们担心,我和大姐姐早已习惯了婆家的种种。再说,有些事情,终究要我们姐妹自己去闯。”
孙蓉目光一黯,握住林若萱的手,语气里透着不舍:“可你们终究是我的女儿,我只希望你们能少受点委屈。”
而这个时候,宋振南一袭青色长袍,温文儒雅,进门后便拱手笑道:“林家最近传出些许风声,我担心七姑娘受了委屈,所以特意过来看看。”
张墨紧随其后,身着墨绿色锦袍,气度潇洒。
他不甘落后地说道:“振南兄说的没错,我也听闻了这些不实传言,心中实在挂念七姑娘,不知道她近日如何。”
两人一前一后,目光一致落在林若巧身上,眼中满是殷切之情。
林若巧一脸平静,站在厅中微微颔首:“两位公子抬爱了,我一切安好,家中事务繁忙,实在不敢劳烦两位挂念。”
宋振南微微一笑,语气温和:“七姑娘何必如此见外?我是真心对姑娘有意,外界的闲言碎语不过是风过耳,我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张墨上前一步,略显急切地说道:“振南兄这话说得正好!那些传闻有什么重要的?七姑娘的品行、才德才是最可贵的,我更看重的是姑娘本人,绝不会因为外界的流言蜚语改变半分。”
一旁的林若萱静静坐着,目光从两人身上扫过,心中生出几分疑虑。
她垂下眼睑,指尖轻轻摩挲着茶盏,心中思忖:这二人如此争先恐后,对林若巧表现得过于殷勤,难道真的是因为真心?还是因为看中了背后的家世与资源?
林若巧的表情渐渐有些僵硬,虽然面带笑容,但眼底透着几分疏离。
她低声说道:“两位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林家最近确实有些事情要处理,我实在不便多留人。”
宋振南神色微变:“七姑娘,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一定尽力而为。”
张墨立刻附和道:“没错!若有需要,尽管吩咐。我虽然本事不大,但在京中也有些朋友,绝不会让七姑娘吃亏。”
林若巧抬眼看向二人,随后轻声说道:“多谢两位公子,只是家中事务,我和家人可以自行解决,就不劳烦两位费心了。”
林家门外,宋振南与张墨走出门庭,都在台阶前停下了脚步。
张墨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冷嘲热讽:“宋公子还真是有闲心,堂堂宋家嫡子,竟愿意屈尊来关心一个名声有污的林家姑娘。说起来,你宋家一向自诩清高,难道不怕家中长辈知道了,罚你闭门思过?”
宋振南闻言,眼底透出一抹寒意:“张公子还真是能言善辩,可惜,我做事向来光明正大,不需要旁人指手画脚。倒是张家,明明商贾地位不及宋家,却也敢妄想着成为林家的第一人选,未免痴心妄想了些吧?”
张墨冷哼一声,目光挑衅:“宋公子以为自己高人一等,可惜啊,你连宋家的主都做不了。你父母心中怎么看待林家,难道你还不清楚?别以为自己表现得多深情,就能赢得林姑娘的芳心。”
宋振南目光一沉,语气不再温和:“张公子既然知道我不能做主,那你也该明白,林家若真想选择联姻,绝不会看上你张家。张家虽然在商贾界有些地位,但和宋家相比,还差得远。更何况,你张墨又有几分胜算?”
张墨嗤笑一声,语气中满是讽刺:“胜算?宋振南,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了。我张墨虽出身商贾,可我父母疼我、爱我,愿意全力为我争取。你呢?宋家真的会为了你,放下那份自命清高吗?”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别的不多说,我会立刻让父母前来林家提亲,让你宋振南再无一点机会!”
张家正厅内,张老爷与张夫人正襟危坐,脸色都不大好看。
张夫人皱着眉头,语气中满是不解:“你是不是疯了?林家出了这样的丑闻,简直成了京城的笑话,你居然还想娶他们家的七姑娘?你知不知道这对我们张家的名声意味着什么?”
张老爷也冷哼一声,语气斥责:“林家现在名声狼藉,你这时候提亲,不是自降身份吗?我们张家虽然是商贾人户,但也得有点体面!这桩婚事,我看根本不可能。”
张墨却毫不慌乱,神色沉着:“父亲,母亲,我不是冲动提这个主意,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您二位可曾仔细想过,林家尽管名声受损,但他们的家世依然是我们张家难以高攀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