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也白问,依旧是一团乱麻,余山泄气了,看应予巴巴地挨着自己,又心软,为难他做什么,话都说不撑头,时常词不达意。
刚刚事出突然,他饭也没吃好,估计都凉透了。
“没吃饱吧,饭菜凉了,二帮主给你热一热,再吃点?”
应予摇头,“不要,可以吃。”
“冷了就不吃了,吃坏了肚子,难受。”
“没事,习惯了,而且,我有药。”
余山看着瘦弱单薄的应予,心里很不好受,也不知道那些年他一个人是怎么过的,若非自己懂医,只怕早没了。
可是医者不自医,迟早会出事。
其二嘛,是药三分毒,能不吃就不要吃,哪有动不动就吃药的。
余山起身,去偏院的小厨房重新热了一道饭菜,看着应予吃。
应予吃着热喷喷的饭菜,还不忘惦记余山衣袖的事,“换衣服,皱了。”
余山不甚在意地一抹衣袖,温声说无妨。
应予含着一块青瓜,闷声说:“以后,我不让旁人扯你衣袖了。”
似乎还不够,又保证一句,“嗯,我也不可以,不能扯,都不扯。”
哎,余山不知道说什么好,唯有叹息,这人,真是怪可怜的。
“想扯就扯吧,没不让你扯,”余山微微握住手指,慢慢告诉应予,“以后,莫要吃冷食了,小厨房一应俱全,学着我刚刚的样子,热一热再吃。”
“大帮主事务繁忙,有时候送晚了或是忘了送,你自己慢慢学会煮,好不?莫要挨饿。”
“你又要走了吗?”应予转头过来,看着余山,急声问。
余山伸手揉揉应予的头,温声哄,“没有,不走,我教你煮饭好么?”
听余山说要教自己煮饭,应予高兴的点头,应的极快。
“快吃吧,明儿开始,咱们自己在院里煮饭。”
“好。”
余山心里很乱,既被风珏那没头没尾的将军二字扰乱了思路,又被应予这个小东西动摇了心神。
思路心神皆乱,就特别烦躁,谋划多年,筹备多年,如今万事俱备,却半道杀出个风珏。
她的仇人是谁?跟自己的仇敌是否一样?
白龙帮暗里是朝堂的爪牙,背后替天家做的尽是不能见光的勾当,构陷大臣、残害忠良这样的事屡见不鲜,到底是天家的旨意,还是白龙帮打着天家的幌子行一己之私?
白龙帮根深蒂固,不可轻易撼动,如若真的动了,朝廷肯定会追查到底。
到时候,要么隐姓埋名避世,要么天涯海角地逃亡,都是一条不归路。
其实,风珏很清醒,她有句话说的很对,她需要一条问京的路,需要一个投石问路的石,这块石必须足够大足够显眼,才能一石障万千人的目,若是石头够硬,还可以拿来挡一挡风雨。
可是,能拿来问路的石,实在太软了。
不过,她风珏就是跟世人不同,她敢为。
先前被她岔开了话,听她话里的意思,她已经选定了问路的石,也有胆量气魄陪同这枚石子强硬起来。
这是一场豪赌,筹码很大,她怎么就敢赌呢?
是这块石头的底子足够好,好到独一无二,还是她别无选择?
要不要见一见这石子呢?
现下,她就在这里,若是见,时机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