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樽黑漆漆的面孔,仍无反应。
他的眸,看着塘报上的字眼儿。
又似乎,没有看着,不知在想什么。
这一回,元祐睨着他,终是不耐了。“啪”一声,他把火铳放在炕桌上,跳下地来,微眯着细长的丹凤眼,一步一步走近赵樽,然后慢慢低头,直视着他轮廓分明的面孔。
“天禄”
“嗯”赵樽抬头。
“呼”元祐一口热气呵向赵樽的脸。
“我呸呸呸”
赵樽没有想到会受袭击,扇着气,冷冷剜他。
“回去坐好。”
“你让我坐,我便坐了”元祐笑意吟吟,手指意态闲闲的敲在他的案几上,“在想什么想我表妹了吧小爷刚才入营里可的人说了,你这几日吃住都在营中,这是想要抛妻弃子,还是要做和尚漂亮娇妇搁在家里,可不安全啊若是你顾不上,我这个做表哥的,倒是不介意帮你”
“少鸿”赵樽冷冷低喝着,上下打量他倜傥风流的身姿,警告的目光里,添了一抹奇怪的审视,“你晓得营中将士都说你什么么”
“什么”元祐不解。
“说你把漷阴镇的兵工作坊当成自家的茶馆了。新式火器还未让人瞧见,你便拉走,装备在了自己军中,其他人用的都是淘汰下来的”
“我操”元祐怒了,“谁说的污蔑我”
赵樽还未吭声儿,门口就传来一个闷闷的声音。
“我”
元祐侧头一看,竟然是老孟。
“你”
“对,我。”老孟老实地挠了挠脑袋,没敢直接去瞅小公爷杀气腾腾的眼睛,只恭顺地朝赵樽施了礼,垂头道,“殿下,红刺特战队的兄弟们,都与我一样想法,想让小公爷把新式火器配到我们队上你晓得,我们是打惯了头阵的,霸县这一战至关重要,还是由我们与先锋营的兄弟打配合小公爷嘛,刚刚降了晋军,便领头进攻南军,不妥”
“格老子的。”元祐恼得不行,“有何不妥”
“小公爷,咱们晋军如今有几十个营,营中龙蛇混杂,有降的,有叛的,有新入的,有投诚的,谁也不晓得哪个是哪个的人恕我直言,依您的身份,当时还是稳妥一点,以免皇帝借机向诚国公府发难”
“放屁”元祐打断他,“老子管他那么多自打两年前自请到山海关,我早就做好了与赵绵泽撕破脸的准备投降之前,我就想过了,我爹他老了,又是朝中元老,如今大战在即,正是皇帝笼络人心的时候,他心里有恨,也不能把我爹怎样。这一仗,小爷必须打头阵。”
“小公爷,不行,不妥当啊。”
“老孟,找打是吧”
“来吧”老孟抡袖子,偏着头对他,“照这儿打,反正我老脸一张打破没关系,只要你能出气。”
“”元祐静静怒视着他。
良久,他无奈地翻着白眼,终于忍不住笑着,一个拳头捶在老孟的肩膀上,“没看出来啊,你这老小子,倒是一个有脾气的。”
其实他心底何尝不晓得,老孟以争新式火器为名,到中军帐里来找赵樽的目的,也是为了在霸县打头阵。
霸县为何不同因为那里驻着兰子安。
如今的晋军中,再也无人再小看那个酸秀才了。
而且打主场和打客场不同,进攻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