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是谁啊?”秦蓁姐妹听到敲门声,也出来了。
沈氏小声告诉他们外面的人只敲门不说话。
秦蓁听完皱着眉头,“娘,村里人昨天都知道小稚出了事,这个时候应该不敢过来的。”在古代,人们思想还是很保守的,死人算是比较晦气的,更何况是年轻人枉死,现在又是在山脚下,荒郊野岭的,村里人应该没这胆量晚上过来。
“谁啊?”秦蓁又壮着胆子问了一下,外面还是没有回声,但是没多久咚的一声,像是人落地的声音。
“娘,我出去看看,你们就待在家里,”秦稚说完就要开门。
沈氏慌了,一把抓住秦稚。“不行,你这样出去很危险,还不知道外面是人是鬼,一直不说话,要是山里的猛兽下山了就糟了。”
“娘,没事,我去看看。”说完秦稚顺手操起一根木棍就开门出去了。
院子里漆黑一片,秦稚打开院门,看了半天也没看到一个人。远处通往村子的小路也一片寂静,屋后的山也是没半点动静,这天热的,风都没有一丝。
秦稚回头准备关门,突然瞥见院门旁躺着一个人。秦稚蹲下来查看了一下,这人大概二十多岁,一身黑色锦袍,看来不是普通人。身上散发浓浓的血腥味,伤势挺重的。凭借前世特种兵身份的敏感,秦稚仔细侦查了四周,确定旁边没有其他人跟来,迅速将黑衣人背回家。别看秦稚才十岁,但常年在秦家干苦力活,又加上特种兵出身,知道怎么用巧劲,背黑衣人就很轻松。
秦稚将他背进屋,沈氏吓了一跳。
“小稚,这怎么回事?你怎么背了个男的回来?”沈氏急忙问道。
秦稚将他放在自己屋子的木板床上,床上现在只有稻草铺着,谁叫她们是净身出户呢。
“娘,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先救人再说。”
秦稚说完就拉开黑衣男子的衣服。沈氏一看秦稚掀那男子衣服,一下急了,赶紧拦住秦稚。
“小稚,你虽然只有十岁,但也是个姑娘家,哪能随随便便掀人衣服。”
“娘,人命关天,这荒郊野外也没有外人,我们只要问心无愧就好。”秦稚边说边检查黑衣男子身上的伤势,男子胸口的伤口很深,并流出黑色的血,看来是被淬了毒的利器所伤。
秦稚吩咐秦蓁和沈氏出去准备热水,自己关上门帮男子处理伤口。纱布、剪刀、消毒水之类小别墅里都有。秦稚上辈子除了特种兵的身份外,还是中医世家秦家第九代传人,从小跟着爷爷学习中医,实践也是从小就有的,爷爷常夸她有天赋,青出于蓝。后来上大学学的西医。等到后来机遇成熟,成了一名特种兵,而且是特种兵里的佼佼者,同时也是一名战备医生。
秦稚拿出自己的专用银针,这是爷爷传给她的,据说是祖师爷留下的。秦稚用银针替男子施针解毒,同时帮伤口消毒,由于伤口太深,又帮他用线缝合伤口,最后喂他一粒解毒药丸,才松下一口气,总算是稳定下来了。
沈氏也在这个时候端了一盆热水来了,秦稚让沈氏先回房休息,沈氏欲言又止,最终也没说什么就出去了,临走时还拉走了刚要进来的秦蓁。
秦稚用热水把男子身上的血迹擦干净,又把刚才跟他脱下的上衣洗干净晾好,血水也被秦稚泼出去了,做完这一切秦稚又坐在男子床前守着。
今天晚上可不一定太平,他受了那么重的伤,随时有可能发烧恶化,必须有人守在跟前。
没多久,天空又下起了暴雨,且越下越大,电闪雷鸣的。秦稚熄了煤油灯,黑暗中守护着。秦稚开始有点担忧,这男子不是普通人,大晚上被人追杀,还好老天爷站在自己这边,下了场大雨,洗刷掉了一路的血腥。要不然男子的追杀者就会追过来,到时候自己一家三口的命都保不住。
午夜,外面的大雨还是没完没了。秦稚摸了一下男子的额头,他已经开始发热了。秦稚摸黑用湿帕子给男子敷额头,也帮他擦拭身体降温,这样来来回回折腾好几次,大半个时辰后,体温终于降下来了。不过秦稚并未掉以轻心,这种情况下反复发烧的几率是很大的,秦稚还是随时关注着。
好不容易,熬到五更。外面的雨仍旧未停,似乎有愈演愈烈之势。
秦稚趴在床边睡着了,而床上的黑衣男子已经睁开了眼,沉默地注视着眼前的女孩。男子面无表情,眼神深邃,全身散发出令人胆寒的压迫感。
一刻钟后,茅草屋外面的屋檐下,两名身着蓑衣的男子向黑衣男子请罪救驾来迟,男子这时已经将昨晚秦稚洗掉的衣服穿在了身上,尽管衣服还未干透。
“战六,外面的情况如何?”黑衣男子对着其中一个人问道。
那个叫战六的侍卫告诉男子刺杀的人都被处理干净了,不过对方都是死士,身上也没有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
男子听后也没再出声,只是面色阴沉得更加厉害。
“主子,您的伤口要尽快处理,咱们先找个地方,让属下替您好好检查一下。”说话的人是孙先生,他医术高超,追随黑衣男子多年,忠心为主。
黑衣男子和其他两人在山脚边找了一个山洞,点了火,生了一堆篝火后洞里就亮堂堂的。
孙先生替黑衣男子检查了一下伤口,又替他把了脉。孙先生的面色越来越沉重,两个眉毛都恨不得皱到一起了。
“怎么了?”战六看着孙先生这种表情,心里咯噔一下,着急地问道。
孙先生迟疑了一下,才对着黑衣男子解释道“主子,您昨晚上身中剧毒,当时混乱中跟您把的脉,脉象紊乱,情况危急,就算当时我一直在您身边也没多大把握将您救回来。可才一个晚上的时间,除了身体有点虚弱以外,没有一点中毒的痕迹。伤口也处理得好,没想到伤口还能像衣服一样缝起来,实在是高啊。”孙先生对这位出手相助的人感到非常的好奇,这人的医术得多高啊,孙先生恨不得立刻去找那人讨教一番。
黑衣男子没有接孙先生的话,目光沉了下去。他想起昨天迷迷糊糊被救的过程,哼,很好,那女孩最好不要是对手派过来接近的,不然他承受不住自己的怒火。
“不要掉以轻心,这人还不知道是敌是友,我们撤。”很快,这山洞就恢复了平静,这里的一切都被抹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