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日子本就不富裕,谢长亭突然带回来一个女人,爹娘原本对此非常不满。但老两口被谢长亭带回屋子去说了一会悄悄话后,俩人就改变了态度,对苏氏变得极其热情。
不但将她留了下来,甚至第二天就给谢长亭和苏氏办了几桌酒席,让他们成了亲。紧跟着就将家里的田地屋子变卖了,举家搬进了京城。
自从搬进了京城,谢家不仅买了大宅子,还买了许多丫鬟婆子侍候,一家子过上了富裕的日子。
甚至谢长亭还用银子捐了官进了太仆寺,从最低等最不入流的职位,一步步爬到太仆寺主薄的位置。
再后来,谢长亭又用银子运作,将谢东海弄进太仆寺当了牧监,把谢大河弄进太医院当上了一名吏目。
朱氏皱眉,“这么说,苏氏的身世有问题?你大哥将苏氏带回家后,他跟你爹娘躲在屋子里说的话,你可知道是什么?”
谢大河摇头,“爹娘和大哥瞒得很紧,并没有告诉我和二哥。其实不止外人不知苏氏的身世,就连我和二哥也不知道。爹娘除了告诉我们苏氏是大哥同窗的妹妹,其他的一概不说,也不让我们问。
我还是有一次无意中听到爹娘悄悄说起苏氏,才起了疑心。但可惜没听到几句就被老两口发现了,知道的并不多。”
而谢大河之所以怀疑苏氏的身世,是因为谢长亭当年读书的私塾只有几个学子,而且家里都并不富裕。
但当年谢长亭将苏氏带回家时,谢大河记得她身上的衣裳首饰很精美,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所以猜测她其实并不是谢长亭同窗的妹妹。
见苏氏的身世问不出更多的,朱氏只能放弃。
“既然苏氏当年确实是嫁给了大哥,那…谢澜的身份有什么可疑之处?”
谢大河摇头,“没有。”
朱氏不满,“没有?难道你刚才不是怀疑她并非大哥亲生的,才那么紧张?”
莫非你知道,但却故意瞒着我?”
谢大河听了朱氏的话,心中一紧。
先是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暂时别再说话。然后快步走到门口,拉开房门,小心翼翼地扫视了一圈,见外面并无下人,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他又迅速关上门,转身返回窗边,再次查看外面的动静。确保没有人偷听,才快速把窗户关紧,皱着眉头走回朱氏身边。
朱氏的心中却在翻涌。
她原本只是怀疑谢澜并非谢长亭的亲生女儿。但此刻,看到谢大河的紧张与不安,心中的猜测越发坚定。
若谢澜真的与谢家无关,她定然要想办法将那个小贱人杀了,为她的妍儿报仇雪恨。
想到女儿的惨状,朱氏心痛得无以复加。她的女儿那么乖巧懂事,如今被谢澜那个灾星害得被马踩断了腿不算,还被皇家书院给开除,名声尽毁。
一辈子就这么毁了!
朱氏越想,恨意越是在心中滋长。她发誓,必定要让这个侄女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谢大河比朱氏更恨。
他原本就恼谢澜将姚佩珊送去坐大牢,如今谢妍又被她毁了,更是恨上加恨。
谢大河原本想着趁女儿在皇家书院中崭露头角,为她寻一门高门大户的亲事,借此机会攀附上层贵族,提升自己的官职。
可如今一切都化为泡影,谢妍的前途被无情撕裂,自己也失去了向上攀爬的机会。若是可以,他恨不得直接要了谢澜的命。
见谢大河阴沉着脸却不发一言,朱氏不满地开口:“谢澜那个小贱人果真不是大哥的亲闺女?那她到底是谁的孩子?”
谢大河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打断,压低声音回应:“你胡说什么,谢澜不是大哥的女儿,还能是谁的?”
朱氏冷笑,目光如刀:“哼,还想瞒着我?若谢澜真是大哥的女儿,你刚才何必那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