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福说道:“这个事情说来就长了,你还记得第一次跟老吴老交道是因为何事吗?”
梁川不加思索就说道:“当时因为凤山的杨兴莫名暴毙,虽然被我打了一拳,可是凭那青皮的身板无论如何也不至于会一命呜呼,后来我也查过杨兴的死尸,身上有一处伤口,体内的血又流得一滴一剩,明显是死于非命,这吴仁义不分青红来抓我,当然记得。”
“杨兴是谁打死的,后来杨春在何阎王伺候下都招了。这小子早就眼馋杨兴的赌场,本来呢三个杨春也打不过一个杨兴,可是这个下三滥就趁着你把杨兴打了个半死,给了他一刀把他送上天。眼看这事就要成了,郑大官人花了大力气把你给保出去了,这事还得拉个人出来结案,好死不死就碰上你,就是杨春自己去死了,真是报应不爽啊。”
“这事我知道,可是跟吴仁义有什么关系?”梁川听了一下,讲了一大通就是没提到吴仁义,虽然现在吴仁义不敢动自己,可是不代表这些人疯起来不敢拿自己怎么样,特别是自己身边的这些人,自己不在时候,一个个手无缚鸡之力,经不起这帮渣滓胡造啊。
“还有个人你应该认识吧,郑成。”李成福淡淡地说道。
梁川突然想起自己在带走的那个路上,郑成看着自己不怀好意地笑着,自己惹过这个人,难道他也有干系?
“记得,官窑就是他包的。”
“他不只包官窑,兴化很多赌场都有他的影子,后来他喂不饱,连凤山这杨兴的场子也想占了,这些地方每年抽水分红连我这个兴化二都头都眼馋不已啊。”李成福阴阳怪气地说道。
梁川一听这话就知道李成福的潜台词是什么了,他故意不点破,但是梁川心里跟明镜似的。办赌场是人都能办的吗,明显不是,要么有势要么有力,不然这个场子罩不住。
郑成他不是体制内的胥吏,凭什么能拿下官窑,又凭什么能在这么多赌场中吃开,很明显的就是背后有人给这个老小子撑腰,至于是谁梁川可能心里都有点数了,应该就是吴仁义了。
“是吴仁义吧。”梁川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仿佛他早就知道这回事了一般。
李成福他随口就说了出来,吃了一惊,“这些你都知道?”
梁川说道:“我猜的,你既然提到这个人,那只有他与吴仁义有关系,这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才能说得通了。”
“果然是个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都省得老子多费唇舌。”
“吴仁义与郑成是什么关系,他要这么帮他?”
“郑成的妹妹送给了老吴做小,睡一张的他们就是一家人,老吴当然要帮他。”
“那你又凭什么帮吴仁义?你们的感情应该没好到睡一张床的地步吧。”梁川看着李成福冷冷地说道。
“嘿嘿,老吴也真的是爽快人,他把分给郑成的赌档妓院茶行酒楼车脚马夫的份子钱割给我了,这块肥肉他既然肯吐出来,本来我还要动手与他嘴里夺过来,现在嘿嘿,大家都在衙门里当差,抬头不见低头见,你们读书人不是常说嘛,君子能不吵吵就不吵吵嘛!”
“那真要恭喜郑都头了,这样下来每年这银钱不少吧。”
“嘿嘿,以后咱老郑就是凤山的第一都头了。梁川兄弟这些都是拜你所赐,以后有麻烦尽管来找大哥。”
这人腰板粗了底气就是不一样,以前找这老小办点事推三阻四的,现在不请都会自来了。
“那金楼这帮人与吴志敬又是怎么回事?”
“这金楼不久之后就要是你老哥的了,以后要嫖霸王妓随便来。黄妈妈这个老婊子原来就利用沈玉贞这个女人来迷惑吴志敬,吴志敬因为他爹的缘故自己声称要罩着金楼,连老吴都没办法插手金楼的,昨天你去了沈玉贞的房里,黄妈妈气得跳脚,立即挑唆吴志敬来寻你晦气。这老婊子专门借高利贷整垮良家,然后将他们家的女子拐进窑子卖身做窑姐,碰上流浪无依的女人,面容好的也脱不了她的魔爪,做恶多端,横行惯了。你现在可惹不得,吕师爷对你都要客客气气的,这事被老吴知道,看看,不用多久这老婊子就得吊死在兴化,老吴那人心狠手辣有的是手段整治她,金楼不用多久就得垮了。”
李成福眉飞色舞,现在梁川听说有个什么神秘后台,知县大人都忌惮,一来二去竟然被自己捡了大便。“这个说好了,你喜欢的沈玉贞我给你留着,老子我不喜欢这一套,青楼就是大家来快活的,要吟诗作对去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