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顾家、楚太后,这些都还没摆平,京城的确也不算安稳。
可她父亲的事,她也放不下心。
不是她多想。
她父亲被褫夺了爵位,已无官职在身,人又害了疯病,无论哪个方面,她父亲对司朝来说都不是一颗有用的棋子。或者说,司朝根本没有理由对她父亲这样上心,也没有理由对她这样上心。
司朝看出她眼里的犹豫,无奈地笑。
长腿一夹马肚,骏马闲散走了两步,踱到阮雀身旁,吓得她往后退去。
司朝跨坐在马上,长身半倾,压了过来。
眸光如羽,轻轻扫过她的脸,看了半晌,缓缓启唇道,“怕我?”
他失笑,“我当真想伤你父亲的话,即便你亲去了,又能拦得住我吗?阮阮,信我,好不好?”
他的声音有如低吟浅唱,自来蛊惑人心,何况是这样步步为营的引诱。
阮雀抬眼望进他的眼睛里,那双桃花眼里充满笑意,和风细雨,不带丝毫锐利,叫人心驰神荡。
她垂下眼,躲避他的视线。
心里盘算过一边,到如今,除了相信司朝,也没有别的办法。
“王爷说得是,既如此,有劳王爷。倘或我父亲全须全尾地回来,阮家自报王爷大恩。”
司朝得了这一句,凭借腰力,倏然直起身来,笑道,“实在不放心,你找个信得过的,跟着我便是。”
阮雀牵唇,清浅笑道,“诚如王爷所言,倘或王爷要做什么,无论谁去,都是挡不住的。这一趟,臣女信王爷。”
司朝没问真信还是假信,一双桃花眼仿佛洞彻阮雀的心,这一眼看得饶有深意。
寒甲卫起身,翻上马背,动作齐整如一。寒光猎猎,随着司朝纵马腾蹄,一行人往远处奔赴而去。长风万里,这是头一回,有人盼他的归期。
阮雀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总觉得司朝似乎有些不高兴。
可他的心思,向来不好猜。
她垂眸,转身走回院子里。
清昌已经瘫软在地上,如同一滩泥巴,阮雀经过的时候驻了足,道,“你只管装作无事,还到冕德堂伺候,若是问起来,就说你已都办妥帖了。”
清昌没想到自己还能活命,且不受皮肉之苦,忙从地上滚起来,感恩戴德地磕头。
这时,秋嬷嬷急匆匆地从里头走出来,见四下里小厮丫鬟都在,忙上前来,附在阮雀耳边说了句什么。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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