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雀瞳孔蓦然圆睁,她拉开司朝,迎身而上!
时间仿佛都凝固了……
利箭刺入皮肉的声音,温热的血喷溅到脸上,新鲜的血腥味又浓又甜。
楚冕咬牙,“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往后撤!”
阮雀的心砰砰直跳。
她低头,看楚冕横在她身前的手,上面横穿着一柄利箭,箭羽震颤,鲜血直流。
楚冕从小到大,油皮都不曾破过一块的人,受了这么重的伤,一时间想骂娘,“还不赶紧去把人拖出来!真想看爷死了啊!爷死了看你们怎么跟老楚交代!”
暗军应声而动,分出去一小拨人,寻找在暗地里射暗箭的人。
司朝眸色转厉,他伸手,“给我弓箭。”
金蝉依言,把弓箭放到他手上。
骨节分明的手扣上弓弦,拉满,锐利的箭尖对准远处,环绕了一圈,最终停在西南角的台阶边,鼓楼的门里。
手一松,长箭破空,一个身影应声从上头摔落下来。
暗军将人拖回来一看,是顾廷康。
他尚未咽气,艰难地吐纳呼吸,想从嘴里憋出来一句什么,可血衣灌入喉间,他一句话爷说不出来。
楚冕吹了声口哨,道:“我居然被废物射中了,完了完了,我是镧京城的耻辱了。啊,司皇叔,你居然射中了废物,完了完了,你也是镧京城的耻辱了。”
总之,和废物沾边的都是耻辱。
顾廷康一口气没喘上来,死了。
临死之前他还想勉力抬起脖颈,想看看阮雀的神色,只可惜阮雀被这两个男人掩得严严实实,他只能含恨而终。
楚天阔见楚冕竟然和司朝站到了一处,气得吹胡子瞪眼。他扶着承乾宫的门框,蹒跚走出来。
暗军看见他的身影,接连下跪,山呼万岁,声音震彻天地,仿佛新皇登基。
楚冕摇了摇头,同司朝道:“可怜老楚一把年纪了,让他过过这个瘾。”
云淡风轻,很不正常。
楚冕察觉到司朝的怀疑,耸耸肩,把自己受伤的手臂往前送了送,“自己人,自己人。”
阮雀见状,道:“相信他。”
就在此时,空中一声尖鸣,紫蓝色的礼花在雨幕之中逆冲而上,炸出胜利的声响。随机,白鹤园方向也升起胜利的讯号。
一切都比预料的早了些。
司朝唇角的笑意收敛了些,为了等这一刻,他苦撑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