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五火村内。
也不知过了多久,纪茗昭总算是在这次冲击中缓缓转醒。
“……”
她感觉自己张不开嘴,喉间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好似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灵魂好似即将和身躯分离开来,魂灵抽出躯体不断向上。
在这一刻,她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也感觉不到身处何地,只有那种难以言说的舒适将她牢牢包围。
好困……
在那一刻,好似几个月来无尽的奔波带来的疲惫感一扫而空,在飘荡时好似回到母亲的怀抱,在温热的水中缓缓浮动。
就这么睡下去吧……
纪茗昭的耳边似乎有人这般说道。
她的眼前开始浮现自己往昔的一幕幕。
七岁时,年幼的纪茗昭被哥哥牵着手进入学校,在头一天上学时,哥哥还特意送纪茗昭进班,十二岁的纪茗辉举着自己不大的小拳头,站在讲台上耀武扬威,誓要将所有伤害妹妹的潜在对象扼杀在摇篮里。
随后十二岁的纪茗辉便被纪茗昭的班主任发现,喜提父亲一顿爱的皮鞭。
初中时,纪茗昭的母亲母爱泛滥,非要带着一家四口一同爬泰山。
纪茗昭临行前还同哥哥说,母上绝对不可能爬得过他们兄妹,但在真正爬山时,母上可谓是健步如飞登高如履平地,其父身背多部相机,一路爬一路拍摄美景,神态自若。
反观兄妹二人,可以说小命差点儿没交代在路上。
母上登山时,时不时还要回头嘲讽兄妹二人:“爬啊,不是说一定能爬得过我吗?”
兄妹二人无法,只得举双手投降,实为母上威武。
高·中时,纪茗昭选择学习美术成为一名艺术生,每日在厚重的水粉味中熏陶艺术细菌,梦想着有一日功成名就,以画闻名世界,各地办画展全世界巡游,成为一代名家每日钞票上打滚,就连做梦都能笑醒。
但是现实十分骨感,纪茗昭虽是考上了美院,却是美院中的末尾,阴差阳错选了雕塑。
纪茗昭十分识时务,在进入雕塑系后理想便从画家变成了雕塑家,从以画闻名世界变为以雕塑闻名世界,总之以闻名为媒介,以挣钱为最终目的,成功实现阶级跨越,最终实现富甲一方,达到人生巅峰。
然,世间不如意十之八九,生活总比想象中艰辛,纪茗昭的理想在柴米油盐之中逐渐磨灭,单纯的艺术前期十分烧钱,前期的投入以纪茗昭的家庭难以维持,纪茗昭的理想也逐渐在庸碌中成为了永埋心间的笑话。
永远做不完的任务,永远不满意的甲方,就连正常下···班都成了奢望,社交的欲·望在客套中消磨,对生活的热情在无尽的加···班中磨灭。
直到有一天,她的面前出现了一面任务栏。
她一眼就能望到头的人生突然便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每一天醒来,便是全新的,未知的冒险,每一天醒来,都是惊心动魄的一天。
不……不行,我不能就这么……就这么……
我还没有回家,还没有吃母上的卤猪蹄,还没有帮徐广白完成任务,还有才开始了几天的远距离恋爱……我还想活下去!
在老娘还没成为亿万富翁之前……在老娘还未富甲一方之前!老娘一定要活下去!
纪茗昭总算是恢复了几分神志,好在还有阳火符,在纪茗昭召出阳火符后,短短几息之后纪茗昭便觉之前那种轻飘感随之消失。
但随之而来的,便是难以忍受的剧痛,五脏移位,骨骼似乎碎成粉末,经脉根根寸断。
那是一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痛,痛得纪茗昭恨不能当场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