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站在东城门下的一堆灰烬前,默默地注视了片刻,又望向了前方坍塌的路段,脸上似乎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她只是一尊会走路的冰雕,但却让接近他的人感到凌寒刺骨。
片刻,一名同样蒙着面纱的女侍卫匆匆来到了她的跟前,躬身为她呈上了一把已被摔得粉碎的弓弩。
“大人,都找过了,只发现一把。只可惜…被摔坏了。”
圣女接过这把血迹斑斑的弓弩,默默打量着。
弓弩就只剩下一把弩臂了,不过她能看得出来,这把弓弩与普通的弩有着非常明显的区别,单这弩臂就长了一倍之多。
“以长度换力量…有点意思!”圣女嘴角微微一扬,自言自语道。
侍卫又连忙躬身说道:“大人,骍马县、福禄河滩都发现这种强弩使用过的痕迹,此人进关以后,便将制弩之技传给了关口的驻军。小人斗胆猜测,此人目前应该就在酒泉郡,或正在前往张掖郡的路上。”
“查,不管以任何方式,任何代价,必须找到此人,我要见他。”圣女轻轻地抚摸着手中的残弩,命令道。
“是,小人已飞鹰传信,分两路人马进行追踪,其中一路继续追踪驻军残部。”女侍卫说道。
“会操纵天雷吗?你到底是谁!”圣女没有理会女侍卫,而是自言自语道。
“大人,左贤王莫契求见!”这时,一名男侍卫匆匆前来禀报。
“不见!”圣女收起了弩臂,便离开了嘉峪关。
…
洛阳城,某园林山庄内,一处水榭里传出了女子阵阵的吟鸣之声,听得让人口干舌燥。一名头发黑白掺半的老者正想上前,却被两个妙龄女子拦了下来。
“姑娘,老夫找公子有要事禀报,还请快快放行。”老者探头眺望着湖上的曲廊,一脸焦急。
“陶会长,公子还在办事,你还是再等等吧!”妙龄女子说道。
“这都快一个时辰了…劳烦姑娘帮老夫通告一声。”陶会长向两位女子恭敬地鞠了一躬。
“公子吩咐过,行散之时,任何人不得打扰!”女子也恭敬地回了一礼。
又半个小时后,那一阵阵让人听到脸红耳赤的声音,才渐渐散去。
水榭中,一盘篝火烧得正旺,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裹着一件白色熊皮长袍,正安逸地仰躺在摇椅床上休息。
陶会长快步走进水榭,只见五个衣衫不整的少女,匆匆忙忙地迎面走了出来,见到他也只是微微弯腰便离开了。
“公子,小人有要事禀报!”陶会长来到男子跟前,连忙鞠躬行礼。
“一大早,慌慌张张的作甚,有事直说。”男子淡淡地说道,但并没有起身。
“是,公子!小人收到传信,嘉峪关昨夜被羯胡所破…”
“哦?到底还是来了吗?”
男子闭着眼睛,似乎并不在意,他慢慢地摇着椅床,脸上看不出有丝毫表情。
“那…我们在河西的产业是否撤回?”陶会长请示道。
“不必,他们打他们的,我们赚我们的。况且,那老女人不是还在那边吗?急什么。”男人依然淡淡地回应道。
“公子,小人还听到一个消息!”
“说!”
“嘉峪关被破城后,羯胡大军并没有再往东挺进!”
“为何?”
“因为他们被挡住了!”
“你特么的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有什么事挑重要的说!”男子一下坐了起来,不耐烦地训斥道。
“是…是,公子。小人收到传信,探子说驻城军撤离时,引发了天雷,把嘉峪山道炸坍塌了一段,挡住了羯胡大军的东进。”陶会长一口气把话说完。
“你说什么?”
男子一下子从椅床上站了起来,表情由惊转喜,就好像中了几个亿的彩票。
“引发天雷?此事是否属实?”男子问道。
“千真万确!”陶会长拍着胸口保证。
男子看了一眼旁边的桌子,那散落在上面的金黄色粉末和酒水,片刻后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种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