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离朝会越界,就是自己太过纵容所致,也不能怪她……
思及此,挽君衣睁开眼,眸中刻了坚定,她得狠下心来,不可再对其那般心软,首先便是将帕子要回,其次不可再抱她,最后……
尽量少见。
决心已有,挽君衣稍作沉默,心下依旧不算痛快。不过暂且不必再多想,遂将桌上二物收好,打算去就寝。
然,天公端会开玩笑。
突然,屋门被敲响。
微蹙眉,她拿上倾雪,转身行至门前将门打开,只见……
太行药师?
“何事?”
“医师姑娘,可否有空随我走一趟,第二斗台有人伤势太重,断了臂。”
音落,白影惊掠。
“医师姑娘?!”可怜太行药师还未来得及说,那伤患已送至太行药师堂。
……
逆风行,飞雁穿门过,速极,目难追。
挽君衣眉心紧锁,眼圈渐渐发红,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揉捏,又有凉风穿肠而过,凝作冰锥扎于心上。
脚下不停,步伐却是乱的,寒意自足底窜上指尖,渐渐剥夺知觉,好似自己的手臂亦是断了一般。
她并不知那断臂之人是谁,只是因为“可能”便惶惶不安,便惊慌失措。
“塔。”
鞋底与地面相撞,挽君衣兀的止步,心下急切非常,促使她想要走一条险路下山,可刚刚偏了头就见着一个人,总是近在咫尺。
眼睫轻眨,一颗泪珠滚落,她抿唇,凝视着眼前这背着块巨石又浑身是伤的人,心底的担忧不安尽皆转变为怒火,即使无理。
“君姑娘?”离朝仰着头瞪大眼,惊喜又不敢置信,瞬间将背上的巨石忘却,竟直起身来。
于是风一沉,她无意间被坠得脚底一扬,眼瞅着就要栽下去。突然,手腕被一只有些凉的手抓住,紧接着一股似含怒意的力道将自己拽上了山道。
就是这力道实是过猛,离朝身子前倾,脚下未及时站稳,背上的巨石还发了威,遂瞬息之后雪绸扑面,她竟是又将君姑娘压于身下……
好在及时以手撑地未压到她,只是唇不经意蹭到了身下人的鼻尖……离朝赶紧闭上眼,不敢看君姑娘是何神色。且这心跳如奔雷的同时,额上止不住冒出冷汗。
鼻尖兀的添上几许湿润,挽君衣面颊飘红,眼神是冷中带着羞怒。即使知其并非故意,即使见其如此狼狈又难免心疼,她也还是怒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