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要对自己自视太高了,觉得需要你们的稳,离不开你。真的能影响发展?顶多说起来的时候脸上无光,真正受苦的还是民众。不过无所谓,魏武帝说的一句话为一直都深以为然‘不得慕虚名而处实祸’,维持表面上的和睦其实需要投入大量的精力,完全是得不偿失的事情。”
“我倒是希望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能够挺身而出,一阵子后一切就变好了。”
“给了你们足够的自主、时间和宽容,但是看起来并不是很领情。我们也不妨冷眼旁观一下。”
班行远对于这方面工作一直颇有微词,观点表达的太少了,很容易让少数人觉得有恃无恐,同时让大多数觉得对他们不够关心。也提了一次,那位的话是,“池塘平静得久了,鱼都没有活力了,放进一条鲇鱼就好了。”
至于会导致什么不好的结果,班行远丝毫不会担心,翻不起风浪来。班行远觉得一些人可能会稍微收敛一些,毕竟他发表了严厉的批评,会好好的考虑其中的含义。当然肯定少不了会有很多言论对班行远进行批评,这样最好了,讲道理什么的班行远最喜欢了。
因为班行远出人意料地致辞,整个晚餐会都被打乱了,L特原来准备的发言稿完全不能用了,临时做了即兴的发言,班行远话里话外对现状不满意,他总得有一个回应吧。
在场的嘉宾听的味同嚼蜡,迫切的需要弄清楚班行远的意图。媒体的记者正在疯狂地整理班行远的讲话,要第一时间发出去。
看来特意作了安排,晚餐会结束后把班行远请到了一个小会议室里,跟着过去的还有几个大亨。
长官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那些商人更不知道了。
“我知道你们的意思。好吧,我先问一个问题,关于我个人的那些传闻,你们信还是不信?”
那些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信的话为了不被神罚,按照班行远的话大搞开发,把房价降下来,让每一位都能用合理的价格住上宽敞的房子就好了,还来这里干什么?说不信的话,反正世界上也没有神仙,把班行远的话当放屁就好了,还来这里干什么?
“原来你们也害怕不可抗力啊。发现求神拜佛没用了?我觉得你们这些做老板的需要多读读书,读读历史。什么是真正不可抗力?不是什么神魔,也不是什么因果报应,更不可能是我的一句话。真正不可抗拒的是历史发展的潮流。孙文先生说过‘天下大势,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大的方面我就不说了,我们说小的方面,就说你们那个地方,前途你们不管不顾,只为赚钱的经营策略下已经注定了……”
班行远小课堂正式开讲,讲了很多也非常详细。
“……现在居民唯一可以引以为傲的就剩下所谓的生活方式了。可是生活方式能当饭吃吗?能当房子住吗?能当衣服穿吗?当年轻一代看清楚了这一事实,而且内地展现了吸引力,还能留住多少人?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不少人还想往,在我看来,他们只是吃到了时代红利的一小撮人,这些人恰恰不是你们需要的。”
“到时候你们十分地里面捂在手里的九分还有什么用?都好好考虑吧。”
“这两天的那些风言风语我也听说了。在我看来不过是一些在普通不过的小意外,你们有什么好担心的?原来你们也知道自己的做法不得人心,害怕会有报应?虽然没什么科学依据,但是害怕什么就回来什么。”
“刚才有些话不方便说。现在是一家人关起门来说话,是不是觉得可以在国外投资生活?你们太天真了!”班行远打量了一下会议室里的人,指了其中一位说:“你是许家的公子吧?”
那位比班行远大上很多的中年人慌忙站起身来行礼。
班行远示意他坐好,“可能对你和你的夫人有些冒犯。你的夫人用了很大的努力把自己送进了你们家这个豪门。在我们看来,你们在国外投资,移居国外就是一种送,和你夫人做的事情没什么区别,把自己的财富拱手送给别人。别太相信西方社会那些什么明主、目田的话术,那些白皮讲这些不过是因为这些能给他们带来财富。什么时候不好使了就该恢复强盗的本色了。”
“泥头车居合、后背中枪自杀这些事情他们可是非常拿手的。”
“我并没有任何针对你们的意思,只是希望居民过得好一些。你们可以不接受我的建议,毕竟那么做也是合规合法。作为一个没几个人知道的历史学家,像你们这样的人在史书上我见得多了。解决之道就写在书里面,我根本不需要动用公力就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路怎么走你们自己选喽。”
这时封剑锋走过来低声耳语了两句。班行远点了点头,“抱歉,临时收到了一个的会谈邀请,我先行一步。”
会议室的人站起来恭敬地把班行远送走,然后坐在会议室不知道说什么好。
长官坐在上首心里暗笑,“恶人自有恶人磨,想当初董特在你们这些人身上栽了多大的一个跟头。这下看你怎么办,要钱还是要命。”
这帮人有多迷信他可是一清二楚。封剑锋所说的那个“三界金阙无远自然至理妙有弥罗至真显圣真君”的道号就是从港岛那边传出去的。
班行远在晚餐会上的发言媒体已经报道了,立刻就引起热议。住房问题一直都是一个民生难题,特别是劏房,被称作地区癌症。那些为住房所恼的居民莫名其妙的感受到了希望。
晚上小巷里一群老伯坐在大排档吃饭吹水。“这两年我每天都给真君上香许愿,这是听到了我的声音了?”
“真君一向关心民间疾苦。去年的那个节目都看过吗?那干活的架势,一看就是苦孩子出身,所以关心底层民众的疾苦。而且老家的制度大家都知道,像他这个层次的人肯定是不会乱说话的。肯定的是察觉到这种状况了,要有所动作,有盼头了。”
“唉,这不是张大师吗?这段时间有没有富商去你那里求签?还有,真君到底是不是神仙?”
“你们可别害我啊,我那敢乱说啊!白龙王多高的修行?真君也就是说了三句话,结果你们也看到了。像我这样的,都不用真君说话,动动念头我都承受不起。别的我就不说了,做我们这行的有一个规矩,那就是活人不受香火,承受不起,会受反噬的。据我所知我们这里不少人都供奉着真君的牌位,还有我可是亲眼所见在韩国很多辅导班和有孩子的家里可是都供奉真君,文曲星吗!你们觉得真君是受影响的样子吗?”
各种各样的言论莫衷一是,身上的神秘色彩越来越浓厚。班行远要是知道这些情况顶多是吐槽两句风评受损,反而会把手里的神棍挥舞的更大得心应手,有好用的工具为什么不用?
一夜无事,那边居然没有人出来大放厥词。班行远无比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