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颜斯抱着胳膊笑看着他,“再打一炮?”
蒙文一听,登时扭头就走,大门砰的一声就关上了。
颜斯抱着胳膊在客厅站了一会,回味了一下蒙文黑脸的表情,自己没有憋住,噗嗤笑了。
他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拿起了那个蒙文临时给他买回来的最新款游戏机,继续美滋滋地打游戏,嘀咕了一声,“嘴比几把硬。”
蒙文准时在九点一刻的时候出现在了戎骁面前,还是那身黑西装,像是一把随时都能出鞘的墨刀,对着戎骁微微颔首道,“戎董。”
“找人。”戎骁将自己的手机甩给他,那通与云子安的通话记录已经导出来了,“立刻。”
“好的。”蒙文显然对这样的事情已经见惯不惯了,他的职责就是执行戎骁的一切命令,“我现在就着人去办。”
他刚刚抬起脚要走,然而却发现戎骁正皱着眉,凝视着他,于是停下来,询问道,“请问您还有什么吩咐么?”
戎骁看着他脖颈衣领处,一点若隐若现的红痕,抬手替他把衣领向上拉了拉,“注意影响。”
蒙文的瞳孔微微放大,皱着眉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脖颈,低下头说了一声“知道了”,而后就匆匆离去。
戎骁看着他的挺直背影,凝视了几秒钟后,声音低沉地开口道,“那把刀,还在查。”
“刀”这个词就这么血淋淋地砍入了蒙文的大脑神经,让他的背影瑟缩了一瞬,然而迅速又挺直起来,捏起自己戴着手套的那只手,转过身来对着戎骁微微颔首,“谢谢戎董。”
蒙文的办事效率一向都让人放心,只不过十几分钟,定位酒店以及房间号统统都查到了,当数据都到手以后,他主动给戎骁当司机,高超的驾驶技术,别说是城市车流,纵然是沙漠戈壁,也能如履平地。
然而就在开车的过程中,他的私人手机频繁地响起来,一首拥有着百年历史,沾染着血汗的老歌,“Вctaвan,пpokлrtьe3akлenhhыn(起来,受人污辱咒骂的!),Вecьnpгoлoдhыxnpa6oв!(起来,天下饥寒的奴隶!)knпnthaшpa3yвo3yщehhыnn(满腔热血沸腾),вepthыn6onвectnгotoв(拼死一战决矣)。”
戎骁坐在后车座上,看蒙文一次次挂断电话,眉头皱了一下,“接吧,我不介意。”
“没什么。”蒙文干脆把私人电话卡给拔下来,干脆地掰折成两段,“骚扰电话而已。”
戎骁想起了他衣领之下的那枚鲜明的吻痕,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下车的时候,将一把车钥匙丢给了蒙文,“公司地下车库停着我的一辆私车,现在归你了。”
戎骁下了车,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酒楼,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大衣衣领,眼神凶到看起来就仿佛是去寻仇,大堂的服务生都不敢上前询问半句。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戎骁脚上的皮鞋敲打着地面,一路走来气势汹汹,当他看清了房间号,扭身一记飞踹,旋转让这一脚力达千钧,轰隆一声,大门被破出一个洞来。
戎骁将手伸进洞,轻松摘掉了房门上的保险链,而后按下了把手,开门进去。
他本以为自己会看到什么香艳景色,不着寸缕,赤裸交缠,然而却不想房内竟然空荡荡的根本看不到什么人影。
等到他穿过几间屋子,只见云子安穿着件酒红色的丝绸睡袍,两腿交叠着坐在飘窗窗台,水珠不断从发丝滴落下来,身上的水汽尚未散去,手里摇晃着一杯红酒,正在辨别着酒香,已然是一副早已等候多时的架势。
这让戎骁不由得愣住了,就在他进门的几分钟内,他已经确定这个屋子里没有其他的男人,只存在两道呼吸声,一个是云子安,一个是自己。
停顿了半分钟,他转身要往卧室走,却不想被云子安从背后叫住,“戎骁。”
云子安的嘴角讥讽地翘起来,“你是没断奶的孩子么?”
言语之外是在讽刺戎骁如此幼稚的行径,只有小孩才会死死霸占着玩具,别人碰一下都不行。
戎骁的眉头深深皱着,喉咙不由得发紧,“那个lee……走了?”
“走了。”云子安抬了抬下巴,示意吧台上的一套空酒具,“我说了,我今晚要和男人喝酒。”
戎骁已经分不清楚到底是哪一点让自己生气,然而他话还没等说出来,云子安就将一沓子文件拍在了他的胸口,“我和他喝酒,是因为我邀请他参与我下一部电影的拍摄,由他担任外景总摄,lee有丰富的户外经验,水平比国内的大多数摄影师都要好。”
戎骁三两眼扫完了手中的合同,一连串熟悉的小国名字让他眼球充血,瞬间就捏紧了文件,抬起头不敢相信地质问,“你要去f国拍戏?”
“是啊。”云子安撑着自己的脸颊,笑看向他,“怎么了?”
“我不允许。”戎骁太知道那个地方的情况了,战乱,疫病,贫穷,混乱……不管是哪一样都能随随便便要了人的性命。
他将合同摔在了桌面上,强有力地表达自己的态度,“你不能去!”
云子安打量了他几秒钟,忽然哼笑出来,“你用什么身份来要求我?”
戎骁走上前来与他对峙,高大的身躯在他的脸上投下了充满了压迫感的阴影,连声音都低沉下去,“你老公的身份。”